李不负大咧咧地道:“风师叔,我帮你送他下去!”
李不负说着,“嘭”地一脚踢在丁勉屁股上,也将其踢下了思过崖去!
等到将丁勉踢下去之后,李不负对着风清扬一抱拳,道:“风前辈,今夜有幸得见尊面,虽未拜成师,但也不劳您动手了,我自己下去!”
风清扬笑了笑,道:“你这年轻人有趣。我再送你一剑!”
他忽地又刺出一剑,剑光流转,映着天上淡淡的月光,仿佛银瓶崩裂,水光迸出。
此剑与先前的剑又皆有所不同!
哗!
雾蒙蒙的清光,淡隐隐的月光,白堂堂的雪光,三种光芒在此刻竟混为一色,不分彼此,难以辨别。
李不负竟已分不清楚是这一剑是从风中而来,还是从雪中而来,亦或是从月中而来!
整片天地仿佛都成为了这一剑的来处一般。
无论是风、雪、月,还是寒冬,竟都成了“剑”!
眼见着风清扬的一剑已要刺落在李不负的胸口,李不负还是没有动。
距离已只有三寸。
风清扬的华山长剑亦没有任何要收手的意思。
好似李不负若是不避,多半也就要真的被刺死在思过崖上。
呼!
在最后一刻,李不负终于提起力气动了。
他握住自己的刀,右臂一伸,忽地往崖下纵身跃出,跃向雪中。
在此刻,人与刀好似合而为一!
这一跃,便如血刀带着他飞跃而出的一样!
身后的剑光闪烁,悠悠照着他的背影。
只一瞬,李不负的身形已倏然远去。
人与刀已齐齐掠下,唯在思过崖留下一片月光。
月光清寒。
人不见,风亦止。
雪也停了。
思过崖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
风清扬望着李不负远去,收回长剑,道:“他果然是好悟性!这一跃后,不过三月,他大概便能将内功与刀意凝练在一起,成为一代宗师了。”
“如此年轻的宗师人物,我也是头一回见啊。”
他自顾自地叹了口气,慢慢地往思过崖后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