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戒和尚道:“哼,我可不是贪生怕死,但你既是我女儿的心上人,与你说了也不妨。你该知道,这练武之人,先修内气,再练心意。”
“‘凝意’便指的是一位武者已掌握了一门武功。假设这人是用剑名家,那么他出招用式,施展剑法,自可激发出其中剑意。这便是凝意的意思。”
不戒和尚又道:“而宗师则指的是不但内功精深莫测,且一身武学已然大成,已将剑法中的意境变作了自己的修为,不再仅仅依靠剑法而为之,其意自在剑上,不在招间!这又是更高的境界了。”
李不负头一回听说过这两个特别的“武学词语”,颇觉新奇,于是再问道:“那你说说天下高手中,谁称得上宗师?”
不戒和尚冷笑两声,道:“若得凝意,剑意挥洒,已坐得稳一方掌门之位。而宗师人物,哪可轻见?真正的武学宗师,我至今只亲眼见着过一人。”
李不负道:“是谁?”
不戒和尚道:“正是那嵩山派的掌门左冷禅!他内功外功均至化境,一身武学融炼,端的厉害。而你的内功想来是不比他差的,但我在回雁楼时见过你的刀法,大概还是比他少了些火候。”
李不负忽然记起,当日在回雁楼恶斗时,一楼客人皆散,唯有曲洋、曲非烟和一个大和尚在观战。
那大和尚原来就是不戒和尚。
“你在回雁楼见到仪琳被田伯光掳走,你怎不出手去救?”
不戒和尚大大气怒道:“我那时哪里知道仪琳便是我女儿?!这个杀千刀的田伯光!”
他说到这里,又开始叹息,道:“哎呀,我与我女儿十多年没见,我实在对她不起,她有个喜欢的人,我却也没办法带去与她成亲!我真是没用了!”
李不负终于忍不住打断,道:“大和尚胡言乱语,仪琳送伤药与我,自是报恩之举,哪里是什么喜欢!”
不戒和尚道:“他若不喜欢你,怎么惦记着你的伤势,还教我来给你送药疗伤?她对另一个令狐冲虽也挺挂念,却没教我去给他送伤药了!”
李不负摆摆手道:“照你这讲,定逸师太临行时候,也很惦记着我,送了一本妙法什么莲花经,难道她也喜欢上了我么?”
不戒和尚眼睛鼓得浑圆,大叫道:“啊,那可麻烦了!定逸那老尼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跟徒弟抢丈夫?”
“你这和尚简直笨得一塌糊涂,你别乱嚼舌根了!你回去对仪琳说,她的好意我领了,但让她对你解释清楚,一定不是你说的什么喜欢上我。”
李不负将不戒和尚的穴道解开,打发他走。
“何况我已有了其他恋人,你回去问问明白,可不要再乱点鸳鸯了!”
不戒和尚独自远去,依然在纳闷着:“难道真的是我会错了意?我再好好问问仪琳,对,还有田伯光那淫贼,我非抓住他不可!”
而李不负则休息下来。
次日,他又与丁勉交谈,得知联络到的华山派封不平等人正在召集剑宗弟子,要过上两月,等到入冬才上华山去。
李不负于是暗暗计划好了,打算等去过华山,应完承诺后,再顺道去将金刀还了,随即便去五仙教找蓝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