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之中,颇多豪杰都是没怎么念过书的,只晓武功,不知文略,倒是被李不负这番话一下唬住,认为其中大有道理。
岳不群也赞道;“想不到李师弟还精通兵法之道,难怪莫大先生要将掌门之位传授于你。”
李不负嘿嘿一笑,他知道的其实也就是那么最熟耳的两句话,其余的什么兵法之道却是一窍不通了。
岳不群又道:“看来刘贤弟果是探听到了机密消息。只我还有个疑问,为何先前五岳令下,使之杀掉曲洋之时,刘贤弟却犹犹豫豫,迟疑不决?”
李不负反问道:“岳掌门,若有人拿着刀剑架住你妻子儿女,家眷门人,逼着你去做一件事,你肯不肯?”
岳不群微笑道:“那么岳某自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李不负道:“说得好!我想刘师兄也是一样的心境了!”
岳不群像是舒口气,坦然道:“好,这件事情终于算是说清了,免去一场杀劫,实在令人欢喜!”
群雄也都纷纷吐出一口浊气,气氛渐渐活络起来。
定逸师太宣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岳掌门主持大局,分辨是非,果不愧是‘君子剑’!”
岳不群道:“师太过奖,还是因为嵩山派与衡山派的师兄师弟们通情达理,持身甚正,岳某之功,不足一提。”
在场诸位群雄眼见着岳不群三言两语,不过短短数句话,便将此事脉络理清,公道入丝,却无居功自伟,不由得好生佩服,齐齐叫起好来!
“岳先生厉害!”
“别的人我都不服,只服岳掌门!”
岳不群身子前倾,微微拱手,朗声而道:“既然事已说清,那么便请各位重新入席,至于金盆洗手,也莫再提。我正道依然留存一位高手,邪道仍然少那一位奸细!”
他这回声音却不再像先前一样温润,而是暗含内力,声音好似一下盖在了所有人的头顶一般。
群雄先是佩服于他的沉稳淡然,而后更惊叹于他的内功深厚。
——若说到现在,这一次金盆洗手大会上谁出的风头最多,恐怕李不负之后,便是岳不群了。
岳不群邀请众人重新入坐,自然也包括了嵩山派弟子,然而嵩山派弟子依然将长剑对着刘府的门人,并无谁有放松的意思。
显然,岳不群说得再有道理,他们也不会听从,他们只服从“五岳令旗”的号令,或者可以说是嵩山派的命令。
定逸师太先沉不住气,问道:“嵩山派弟子怎么还不放人?”
“我嵩山派死了一位费彬师弟,而后才放人,传了出去,岂非让群雄笑话我嵩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