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官沉默下去。
就听君夫人吩咐:“再等等吧,人既已到了天狼,本宫总有机会见着的。本宫倒要看看,咱们这位新君还藏着多少后招。”
“再说,不吃点苦头,这小狐狸未必能明白狼人的凶狠与本宫的好。猎人捕鹰都是用熬的,新君既愿代劳,本宫乐于坐享其成。”
侍官恭声应是,徐徐退下。
等昭炎巡营归来已是傍晚,一进殿,小东西果然还乖乖捧着诫鞭跪在玉阶上,乌发上沾了不少露水。
只是举了一日,那根诫鞭显然快捧不住了,摇摇欲坠的。
阴烛已迎上去为昭炎解下裘衣,问:“君上可用过晚膳了?可要膳房现在送些过来?”
昭炎本想说不用。以他天罗九阶的修为,光靠汲取周围灵气就可饱腹,辟谷数月不进食都没问题,但脑中无端闪过小东西昨夜听到“夜宵”二字时那闪闪发亮的眼睛,唇角一勾,道:“传吧。”
并特意吩咐:“告诉膳房,准备丰盛些,本君今日胃口好。”
阴烛自是喜不自胜,自君上继位,每日宵衣旰食,勤于政务,要不就是睡在军中,还从未好好吃过一顿饭,难得今日胃口大开,连忙让人去膳房传令。
昭炎已大步踏上玉阶,依旧如早晨那般半蹲下去,眉梢一挑,打量着下面的小东西道:“哟,还跪着呢。”
长灵紧抿着嘴角,不看他,只是手臂不受控制的晃了下。
“还犟呢。”
注意到一缕汗正沿着少年鬓角往颈间淌流,弄得那雪白一截湿淋淋的,更晶莹剔透,也更晃得人眼花了,昭炎忍不住屈指一抹,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早跟你说过,不许跟本君犟。这里不是青丘。在这个地方,除了本君,没人能护得了你,你能依靠的只有本君。”
“怎么,宁愿吃这个苦头,也不愿向本君服软?”
长灵躲着他手,依旧不肯搭理他。
昭炎也不生气,只惩罚似的趁势又在少年腰间揉了把,道:“你可是本君花费了两城捉回来的小猎物,做猎物就要有做猎物的自觉,别以为伺候了本君一回就能让本君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