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都说好几遍了。”
“你啊,哼,要是让我知道你不听话,看你回来我怎么拾掇你的,嗯,那我洗漱去了,上午电视台还有个节目要录呢。”
“好,那你忙,再见。”
挂掉电话,我一定神儿,抱着田黄石和切割器走出宿舍,准备找个没人的清净地儿研究一下石头的秘密,看看前世的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我这些天的运气显然不好,刚一走出男生宿舍楼,就遇见了迎面走来的席蔓莎。
“顾靖?”席老师虚虚弱弱地皱皱眉,用娇嫩的嗓音道:“你怎么又不上课?把上回我跟你和你爱人的话当耳旁风了吗?你怎么这样?学习学习不努力,昨天还把副校长都给惊动了,你让我们做老师的省一点心行不?”
我是真怕了席蔓莎了,她每次絮絮叨叨的长篇大论都让我倍感头疼,于是赶忙道:“席老师,您脸色不好,是不是又病了?”
席蔓莎一叹气,刚要说什么,脸色徒然一变,豆大的汗珠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在脑门,滴答滴答往下掉。只见席老师吸着冷气弯下腰,掐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右手,颤抖着急忙往裤子兜里摸着什么。
我吓坏了,“怎么了怎么了?”
席蔓莎咬牙挤出几个字:“……药……硝……硝酸甘油。”
“好好,我给你拿,我给你拿,你千万别动了。”我快速向她兜里摸出,找到了那个小瓶子,倒出两粒小白药片,递给她。席蔓莎接过来一把扔进舌头底下,一动不动地在地上,慢慢的,似乎稍稍缓过来了一些。我道:“要不要去医院?我开车送你?”早些日子,我和席蔓莎的接触很多,也对她产生了一缕若有若无的感情,此刻看她痛苦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
“不用。”席老师扶着我徐徐站起身:“先天性心脏病,老毛病了,治也治不好。”
“那……那我扶你回宿舍。”不等她说话,我就把装田黄石的盒子夹在胳肢窝里,抓住她的大臂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席蔓莎今天穿了身很淑女的浅色调针织小毛衣,头发散在肩头,那柔弱颤抖的睫毛儿,很是有股可怜巴巴的味道。
她的宿舍在教学楼四层,西北角,106室。
推开门,屋里有两张床位,两台电脑,另一个老师可能去上课了,不在屋。
我把席蔓莎扶到那条碎花床单上坐稳,给她倒了杯热水,把写字台上的一堆药盒药片拿来,让她选着吃,做完这些,席蔓莎的面色也好看的许多,见我手还是关切地扶着她,她脸上一烫,羞怯地把手从我那边抽了回来,“……今天谢谢你了。”
她那小女儿态看得我也是心头乱跳,“……咳咳,不客气,应该的。”
一时间,气氛好像有些尴尬似的,我俩都看着不同的方向,谁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