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几个百分点。”可能觉得概念有些模糊,蒋叔叔一指我脖子:“就像你这水珠儿的真品吧,已经能到一百三十八万了,呵呵,现在真是越来越乱了,业界也分了两派,一派看涨一派看跌,有冲动的啊,早开始疯狂囤货了。”
我道:“您呢?”
蒋叔叔心情不错,笑着摇摇头:“这次行情已经不少赚了,没必要冒险,万一跌了怎么办?”他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确实,明天翡翠价格就要暂时回落了。
“哟。”邹月娥突然扬了扬腕子上的手表:“快十二点了,蒋大哥,咱们一起出去搓一顿?”
“不了,早上来时我把昨天的剩菜装了点,中午不吃该坏了,你们去吧。”
我又诚心邀请了蒋叔叔一句,见他真不去,只得作罢,告了辞,与邹月娥在街上找了家干干净净的饭馆,坐下后,我让邹姨点菜,她却摇头将菜单推给我,说点我爱吃的就行,我考虑了片刻,要了几道如红烧鸡翅膀之类的菜,都是邹月娥爱吃的。末了,她还笑眯眯地埋怨我点菜太多吃不完。
我这人吧,对自己比较苛刻,能省则省,不爱花钱,但对别人时,我却很舍得花钱,像给邹姨买衣服,请她吃饭,我从来不心疼。总而言之,我是该花的钱花,不该花的钱不花。
饭馆里乱哄哄的,有几桌喝酒的人嚷嚷来嚷嚷去,非常闹腾。
菜还没上,我见邹姨在低头发短信,就道:“你先喝口水,我出去一趟。”
邹月娥也没抬头,修长的手指头嗒嗒按着手机键位:“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干啥去,去吧去吧,记得赶紧回来。”
我怕邹姨抢着结账,于是先到柜台把钱付清,这才快步出了饭馆。
既然又涨价了,那一百三十八万的价格,我的水珠儿应该能卖出去了吧?
回到蒋叔叔店铺所在的商业街,我顺着马路缓步前行,寻摸着该去哪家。
“……谁说不是呢,唉,我们这边情况也差不多……对啊……”前面突然晃过一道熟悉的身影,我定神一看,正是刚刚接触过的秃顶老板,他靠着自家翡翠店外的席地玻璃打电话,屋里有个中年妇女在扫地,应该是他老婆,“……没错,猜不出来……唉……你们打算怎么办……是么……哦,我这边准备压一压,继续等涨……八成错不了了,势头多好啊……要不咱们两家合一起囤货……唉哟,你总小心驶得万年船……算了算了,我自己干……说起来刚刚还有件事呢,你要再早一点给我打电话,我就把那件帝王绿玻璃种给收了……是啊,现在都悔死我了,多好的机会呀……对,过几天价格再一上去,玻璃种还不涨疯了……”
这时,秃顶老板不经意地一转身,眼角看见了我:“咦,是你?”
我没理他,接着往前走。
“先这么着,我这边有事,挂了。”秃顶老板追上来,“……留步,小伙子,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