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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不一样了,如今他有了一个汤圆,既亲近,又听不懂人话,什么都能说与它听,纵使是废话也无所谓。

反正它听不懂。

尚云轻之前问他,每说一句话之前,都要思量怎么说最有利,这样的日子累吗?

祁温良嘴上没回答,但心里已经给出了答案:累啊!当然累。

他确实习惯了少说话,习惯了话前多思,但习惯和不累是两回事。

之前他表面不显,脸上挂着笑只提交易的事,但实际上,心里已经因这句话有了不同的想法。

如今四下无人,只有一个傻乎乎的汤圆,任他搓圆搓扁,也可以听他说自己想说的话。

正是个说些废话的好时机。

说这些话不出于任何目的,权当消遣。

“尚行之这个人,我了解不多,他与我舅舅走得到还算近。他是沈家附庸,是我的附庸,我本该保他的。”

“但我这么多年来,就怕行将踏错,皆是因为所谓的“太子党”。沈家党羽,就是太子党羽,沈家势力越发大,我就会越发受制辖,所以我得让父皇好好剪一剪沈家的翅膀。”

“况且,就算不为了如今好过,也得为日后做打算。皇位我是一定要坐的,但不能全靠着沈家坐上去,不然沈家会愈发庞大,以后我就会是第二个父皇。”

“皇后的母家和太后的母家是不一样的,若沈家还有拥立之功,我就更难动它了。所以我只能步步退让,让父皇动手。”

“没有皇帝会希望自己身旁有这么庞大的一个家族,如今父皇做决定,经常会被沈家左右,我可不想这样。”

祁子安从来不关注朝堂上的事。

尚云轻有句话没说错,他一直以为自己打遍下界无敌手,所以它从来不愿意在祁温良之外的人身上多花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