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衍换上衣服出去了,床上的人继续装睡。他不戳破,就装眼瞎,坐在床边无声地擦着头发。
窸窸窣窣,毛巾摩擦发丝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着。
段吹雨不笨,当然知道任衍不可能没看到他刚才在外面的那一番鬼鬼祟祟。
他闭着眼睛想稍微缓一会,再睁眼时可以不至于那么尴尬。
毕竟他刚才的行为实在诡异,像个意欲偷腥的小变态。
小变态把眼睛睁开了,与任衍视线相对,任衍朦胧的眼眸就这么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
任衍刚洗完澡,眼眸还含着一层水汽。
“艹……”段吹雨别过脸去,“你吓死我。干嘛这么看着我?”
任衍拧了下他的嘴唇:“跟你说过,不许跟我说脏话,我不爱听。”
“一个字也算脏话啊。”段吹雨嘟囔着,“我明明说的是植物,草,知道吗?”
任衍短促地笑了声,继续擦头发。
段吹雨戳了戳他的腰眼:“你买套了?”
任衍偏头看他一眼:“所以你刚才装什么呢?”
装了个寂寞。
段吹雨揪住被子挡在脸上,不吭声。
少年人的正常心理,有时候明明心头燎起炽热烈火,真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又瞻前顾后的,还会觉得不好意思。纯欲并在。
“闷骚男人。”段吹雨闷着声音说,目光落在任衍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