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老夫人见伍思才沉默,以为她同往日一般回避,慢慢道:“说起来从前你上学时,功课样样顶好,不知后来为何忽然一落千丈,甚至对上学做文章再无兴趣转而经商,不过也难得我孙子是个奇才,经商也做的风生水起,倒是令祖母我颇为欣慰。”
伍思才已经明白老夫人的目的,也难得,经过这么多年,老夫人从未放弃过,大抵也是在等她自己下定决心罢。
“你从前随心所欲更倾向于当一个商贾,可经过这次靳家女娃被掳一事,祖母问你,如今你可有转变想法?”
伍思才知老夫人是想劝她入仕,却不明白这事与靳芳菲被掳一事有何关联。
“孙儿不解,还请祖母解惑。”
伍老夫人握着拐杖,“祖母有几问,倒是想让你解惑。一是当日若是没有你爹及时发现你所调查之事帮你找到府尹大人冒险深夜给你开城门,你打算如何出城救人?”
伍思才一怔,她当时想得便是回府找她爹,倒是没想过旁的情形。若是没有她爹帮忙,她绝不能出得城,只能等到第二日城门打开。
记起那日情况,若是真的等到第二日,只怕她找到的便是靳芳菲的尸体!
伍思才身子猛的一震。
“又比如,若是没有府尹大人清晨入宫请罪,及时秉明圣上实情,申请彻查群芳院,群芳院一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伍思才想得便是要拆了群芳院的招牌让他们再也不能害人。不过以群芳院背后之人的势力,她想要群芳院倒台想必也不容易。
伍老夫人叹道:“群芳院眼下所有人全部押入大牢候审,你又想他们能得个怎样的结果?可你想,芳菲那孩子好歹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群芳院的人也敢轻易动手,足见其背后不是没有势力。”
“这世道虽公道却也并非处处公道,要想长存于世,往往不得不依附大道。你是西伯侯府唯一的继承人,祖母明白将一府的希望压在你身上,你肩上的重担难免压得你喘不过气,但祖母也不愿你选择逃避。”
“若你当真是个庸才,祖母也不敢将侯府交到你手上。可偏偏祖母知你并非愚钝之人,只是不知为何你始终很抗拒继承侯府的一切。”
“可今时不同往日,你也是快要成家的人,再虚度光阴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日后你的妻子,你的子孙,他们的荣辱可全部系在你的身上,作为未来的一家之主,要学会的是担当而不是逃避。”
一番话闭,青笋正好送了茶来,伍老夫人赶忙吩咐青笋倒杯茶给她,说了这么长一番话,她早有些口渴。
“老夫人,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