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现在。

沈鱼撑起身体,坐起来时已经按照记忆中那般,弯腰勾头,却依旧差点儿一头撞上屋顶。

面无表情地四下打量了一圈,饶是住过桥洞睡过地下通道的沈鱼,也忍不住露出嫌弃的表情。

这就不是个正经屋子,整个空间不到三立方米,头上就是屋顶,坐直了会撞到头。身下没有床,木板铺上干硬的垫被就是床了。

说好听点儿叫阁楼,实际上是强行在屋子半空搭建了几块木板拼凑出一个小空间,就是原主沈余的容身之地了。

嗯,现在归沈鱼了。

“床”边有一条狭窄的约半米宽的空间,最外面同样以一块竖起的木板挡着,靠近床脚的位置留了个可以出去的门洞,挂了一块破布当门帘。

“房间”没有窗户,门洞就是唯一的光线来源,借着门帘两侧透出的光,沈鱼能大概看清楚小空间里简陋的布置陈设。

床头位置竖放着一个没盖儿的破木箱。沈鱼拉开盖在上面的破布,里面是衣服和杂物。

木箱旁边堆了几本书,再过去放着一双黑黢黢的布鞋,大拇指的地方还有个补丁。

沈鱼:“……”

沈鱼叹了口气,这条件真不如他以前住过的地下通道,地下通道可比这宽敞干净多了。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沈鱼将那点儿沮丧的念头抛到脑后,弯着腰小心爬到床脚。

光线微弱,角落里更是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沈鱼伸手摸到床板紧贴的墙壁,然后顺着往上摸,很快,摸到一条墙缝。

沈鱼将手指伸进去,墙缝深而细,他用最细的小指在墙缝里抠索,粗糙不平的墙体刮得他手疼。

指尖触碰到异物时,沈鱼堪堪松口气,用指头一点一点将墙缝里的东西勾出来。

那是卷在一起的一小叠钱票,是原主沈余仅有的财产,现在也是沈鱼仅有的财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