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怪事儿的是邓新钢。
邓新钢和韩景阳父亲韩斌还算同事,都在济钢上班,还都是做电焊的,不过邓新钢技术好,入职没多久就成了组长,干没几年就发现了新的商机,跳槽出来单干,开了个公司带着一群焊工兄弟接外包工作。
因为懂行且技术好,生意还挺不错的,越做越大。
这二十多年下来,也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
前年把公司卖掉后直接过上了退休生活,钓鱼游泳养龟种菜以及学着玩古董。
今年过年后,刚出正月,去黄河边上钓鱼,想着有鱼没鱼甩三竿。
结果鱼没钓到,却钓上来一个奇怪的东西。
邓新钢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愁眉苦脸地问:“小韩老师,你猜猜,我钓上来个什么?”
韩景阳却没有回答,只是微笑。
心里却冷笑连连。
卖关子,谁不会似的,有本事别揭这个谜底。
看看谁更着急。
讲故事就好好讲,非得故弄玄虚。
呵呵。
先不说我能不能猜到。
就算能猜到,能算到,我也不会回答。
你问我就答,怎么回答都会弱了气势。
我才不踩坑呢。
老油子不安好心。
韩景阳虽说还不算老狐狸,但人聪明,学东西快,在人情世故这块还是有拿捏的,不至于被牵着鼻子走。
果然,韩景阳笑而不语,一旁的王志伟见状心中一突,赶忙拍了拍邓新钢:“老邓,别搞怪,快讲,韩老师时间宝贵,没空跟你逗闷子。”
邓新钢这才接着道:“我特么钓上来一个骨灰罐子,可当时的我不知道啊,看着挺漂亮的一个瓶子,而且是青花的,寻思发大财了,扣开封口倒掉里面的东西提溜着就回家了,第二天就卖了,二十六万,钓友圈里都知道这事儿。”
韩景阳这才开口:“后来呢?”
“当天晚上就做了怪梦,梦到一个女人,长挺漂亮,大眼睛,梳着那种高高的发髻,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服要跟我成亲。”
这话一出口,都笑了起来。
韩景阳也笑,因为这真的是做梦。
如果不是做梦,这样的好事儿怎么能轮到邓新钢。
邓新钢苦笑道:“我当时还挺兴奋,甚至有点遗憾,怎么就没能成了呢?”
“接下来呢?”
“第二天晚上,我如愿以偿了,在梦里跟那女人成了亲,入了洞房。”
“这是梦吧?”
“对,是梦,但奇怪的地方就在这儿,正常做梦都记不清楚,可偏偏这梦却能记得清清楚楚,包括那些细节甚至真实感受,而且这梦是可以续上的,只要我在家里睡觉,就必然能梦到她,和她结婚,生活,生孩子,工作。”
说到这里,几个男人都不说话了。
偶尔做几个绮梦那很正常。
可做梦做成连续剧,这就很吓人了。
明明灯火通明,却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周玉诚更下意识向韩景阳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