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层,是他写的检查。当初宋稚为了踢球,旷了和严淮每周六的补习课,被对方要求写八百字的检查。但实际上他装傻充愣,最后只写了四百多字。

第四层,是两张电影票根,高二那年,宋稚为了拒绝喜欢女生的邀请,找严淮哥哥当托,陪他去看的一场无聊的爱情电影。

第五层,是一张他在语文试卷上画的小人。

高三那年,宋稚在考场睡觉,临交卷时,他想起语文老师要求绝对不能交白卷,宋稚便在答题纸上画了个小人。

语文老师被气出高血压,把宋稚叫到办公室请家长。他实在没辙,把已经读大学的严淮叫来冒充家长。

可当年宋稚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他和严淮哥哥同校,即便对方毕业三年,学校展览室仍随处可见他的荣誉照片。

最后事怎么摆平的宋稚也没去问,当时严淮只在办公室待了半个小时,还免除了他写检查和停课的处罚。

宋稚一页一页往下翻,最后一层是张红色封皮的薄册子,是两个人结婚证书。

原来这些往事,他都还留存。

那些过去,他从来没有忘记。

厚实窗帘将皎洁明月遮挡在夜色之外,昏暗房间追不到一丝光。

宋稚躺在严淮床上辗转反侧,翻身无数次后,他再次掏出手机看时间。

已经凌晨十二点半了,严淮哥哥根本没有回来的意思。

宋稚又查看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字里行间中,严淮哥哥根本没说他会回来。也许只是觉得他的床比较大比较舒服,所以请他来自己的床上尝试一晚?

一旦认定某个结论后,人就会陷入自己设计的思维怪圈,所有的客观原因都指向那个边,坚不可摧。

宋稚闷进枕头满床打滚,谁要睡你的床啊,我才不要睡你的床。

算了,还是回自己那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