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兰姨敲门叫他吃早饭。
自从严淮回来后,宋稚怀疑自己提前步入老年生活,一日三餐定时定点,食材搭配绿色健康,整个人都变得清新脱俗,就差饭后再来段老年广播体操。
他窝在被子里应下一声,揉了揉眼睛,把怀里的兔子摆正放在枕边,简单简单洗漱完毕后下楼。
严淮坐在餐桌旁看报纸,手边的早餐一点没动。
宋稚知道对方是在等他一起,最近几天都是这样。
他拖出凳子坐在餐桌边,接过严淮递来的牛奶说声,“谢、谢谢。”
连续好几天,这是两个人早餐期间唯一的对话。
严淮喝完咖啡,用纸巾蘸了蘸嘴起身。
此刻,宋稚的内心开始锣鼓喧天鞭炮起舞。只要他乖乖吃饭再目送严淮上班,就可以独自在家撒泼打滚一整天。
严淮一走,这里就是他的天下,虽然依旧没零食吃。
吃完早饭的严淮走到他身后,宋稚不敢回头,只能凭借脚步和关门声来判断对方是否离开。
宋稚嘴唇贴在牛奶杯边缘,竖起耳朵,预测声音离他越来越远。
稳住,胜利就在眼前。严淮哥哥肯定已经穿好外套,马上就要推开大门。
?
他又明显听到,走动的声音正朝他的方向逐步拉进,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的动静越发清晰。
宋稚握紧牛奶杯,大脑开始疯狂运转。从他下楼到此刻这十几分钟内,他到底犯了什么错误,错误严不严重,现在认错是不是还来得及?
严淮的脚步声停在他身后,宋稚绞尽脑汁也找不出合理答案。肌肉沿着后背逐渐僵直,牙齿在玻璃杯内壁上磕得生疼。
完蛋,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