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严淮的视线只在他身前停顿几秒,便回神脱掉风衣。

不再被关注的宋稚如释重负,他深呼吸,按住双腿努力让其不再发软,转身顺着楼梯往上跑。

“站住。”严淮叫他,伴随严肃的命令口气,“你老公回来,都不懂迎接?”

“老公”这个词,宋稚可以在任何没有严淮的场合随意挂在嘴边、收放自如,但当“老公”真正站在面前时,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宋稚指尖蜷缩嵌入掌心,他按捺住慌张和没来由的欣喜,猛地转回身。

“嘶——”

途中,宋稚小臂划过金属装饰的边缘,疼痛感沿着头皮蔓延,他没顾上其它,急忙来到严淮身边。

几何规则的吊灯打亮宽敞廊厅,宋稚视线却只敢停在黑色的行李箱,他握住金属把手,“我、我帮你、拿上……”

“不用。”

宋稚的手臂被严淮截住,温热干燥的掌心紧贴皮肤,每一根毛细血管都因此拼命扩张。

“你躲什么?”严淮攥紧一分,又往自己身侧拉拢。

宋稚忘记回应,他牙齿打在下唇,默默在心里读秒。

严淮视线扫过手臂处的划痕,在白皙皮肤上红透扎眼,“疼么?”

宋稚摇摇头,视线停在脚尖。

身体吹入一团氢气,悬在半空中忽高忽低,被人牵着跟细线,任由摆布。

“冒冒失失的。”严淮的口气耐人寻味。

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指节圈住手腕,拖动皮肤摩挲两下,“瘦了。”

宋稚大脑生锈,机械性地摇了摇头,意识到反驳对方不大不合适,又干脆点点头。被折磨到头疼脑热时,严淮终于松开他的手。

后者把行李推到一边,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