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姚鹿哭着答道。
姚母继续引导:“你就是被他对你好迷惑了,把他当成了一个依靠,等你将来长大了,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就好了,你会成为别人的依靠,你的爱人,你的孩子,知道吗?”
“知道……”
姚母觉察到姚鹿的内心已经动摇,于是乘胜追击,又从前途下手,警告姚鹿如果因为这事高考失利,将会后悔一辈子,姚鹿嗯嗯点头,只说自己懂。
“不要抱着侥幸跟他私底下偷偷来往!”姚母说,“你知道他爸爸把我跟你爸查个底朝天吗?他爸爸要是想知道,你俩还有没有联系,简直易如反掌。”
“你也不要想着去找他求助。”姚母补充道,“就算他知道了也没用,他没有任何自立能力,根本左右不了他父母,不要去激怒林深的父母,不要拿你爸爸的工作前途去赌,你赔不起。”
姚母接着要求姚鹿作出承诺,姚鹿没有马上表态,只是怔怔地看着母亲,良久后,他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抬手擦干脸上的泪水。
“我承诺,我不再跟林深有任何来往,也不会跟他私底下偷偷来往。”他机械般说道:“我不喜欢男生,我对林深只是依赖,我不会让爸爸的工作因为我受到影响,我会好好复习,考上一个好大学。”
那天之后,姚鹿开始不停地给自己洗脑,那些对父母的承诺仿佛紧箍咒,紧紧束缚着他,而爸爸的工作随时可能被毁掉这事,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少年姚鹿的身上,是当时不谙世事的他所不能承受之重。
于是在林深逃课来看他时,他无情地赶走了林深,然而待林深离开后,他却蹲在门口,抱着膝盖放声痛哭,再往后的三个月,他终于成功说服自己,于是在那个夏日的午后,决绝地同林深分手。
见姚鹿眉头紧锁,胸脯一起一伏,盯着茶几上的杯子,足足5分钟不说话,林深终于等得不耐烦了。
“咋了?不知道怎么说了?你很委屈啊?我特么还委屈呢!当年的事我就不提了,就说现在,我为你做这么多,听听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真是一颗真心喂了狗!”
听见林深斥责自己,姚鹿终于从痛苦的回忆中挣脱出来,继而下定决心,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说。
现在的林深,对他到底是情深义重,还是少年时期的执念,他根本就不确定!或许只是没吃到嘴里,他便是林深的白月光,待林深得偿所愿,他可能就成了蚊子血。
还是白月光时,林深知道了,势必会同父母大吵,甚至反目,他夹在中间会极其难做,然而如果他不幸成了蚊子血,到那时,除了获得一顶挑拨离间的帽子,他还能得到什么?
想到这些,姚鹿缓缓开口道:“你到底跟他有没有联系,都是你自己在说,你要是和他真没什么,他今天会找上门来吗?你分明就是一脚踏两只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