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光瞠目:“你夫人就这样答应了你?!”
裴远摆摆手:“哪里能啊,你不知道,她家境好的很,当时我听了这句话,第二天就卷卷铺盖去了南方,在工地里面从最辛苦的体力工做起,三年了不过才是一个小小包工头,那时候回去看她,以为她肯定有男朋友甚至嫁人了,可她真的在等我。”
纪光默了默:“那她,肯定很勇敢吧。”
裴远回忆起往事来,神色不知不觉染上了几分温柔:“是啊,她家里人不许,说自己养大的姑娘怎么配了这么个穷小子,她朋友反对,说她们这种高学历的人怎么可以和我这种没知识的庸俗人在一起。其实读书人又如何,屠狗辈又怎样。有时我想我和我媳妇,最相通的地方就是我们都是不为人语,不惧世俗,只求无愧于心的洒脱性格。”
“在爱情里面,哪里有什么对错了,如果因为身份、地位、阶层、财富,甚至于性别,就不敢爱了,不愿爱了,不再爱了,那这份感情还配称得上是爱情吗?”
纪光从没想过裴哥一副耍贫爱闹的皮囊下是一份如此的赤忱心肠,她眉眼弯弯,对他笑笑:“裴哥,你们能走到一起,大概是因为你们朝着同样的方向努力着。”
她低下头:“我一直不太敢向她坦承心意,只因为她是心肝通透的人,我是不想有半分腌臜事来让她蒙尘,可是我好像一直没问过她,愿不愿意。”
裴远点到为止,不再说话,笑了笑就端菜出去了。
后来呢,裴哥没再说,可是纪光知道,后来裴哥肯定又经历了不少辛苦,才娶了媳妇,又不知拼了多少年,现在才这样安稳的停留下来。出世前必先入世,她心中暗想,也不知还要多久,自己才能像裴哥这样洒脱豁然。
前路漫漫,可是还是把自己的行囊背在肩头,自己走的潇洒吧。纪光目光深深,可许老师她,心里面会不会对自己……一点点情意都没有?
中午裴老板挂了个停业休息中的牌子在门上,而后大大方方的开着门,却是再也不让其他客人入住了。
餐桌了许叶开玩笑说:“小光,看来你这厨艺征服了裴哥啊,几乎把你引为知己了。”
纪光把碗中鱼肉里的刺剔干净,放到她碗里,倒没接话:“估计里面还有些小刺,你小心点啊。”
许叶素日里是不吃鱼的,因着她小时候几次鱼刺卡了咽喉,轻易是再也不会吃鱼了,可今天这鱼是水库里捞上来的野生鱼,鲜美可口,纪光烧的又好,现下又没了刺,当真是很完美了。
一旁的裴远看见了,笑着说:“我看小纪的厨艺不仅征服我,你怕是早就被征服了,是吧?”
他话音上扬,不知怎么就带了几分调侃之意,可这话本来也没什么毛病,可是这语调却有那么几分不对,许叶抿抿嘴不语,只能低头吃饭,掩饰自己心里面那一丝小小的尴尬。
纪光瞪裴哥一眼,就知道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