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头到尾没有看旁侧的许雲桦一眼,余光却能瞄见隐隐泪痕,感受到那极致隐忍下压抑的呼吸声。
那种感觉,有些好,又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曾经她总是对许雲桦百依百顺,恨不得时时刻刻伴着,不让其遭受一点委屈,像个……像个舔狗。
那时候的她,分明一直卑微又可笑的在对许雲桦摇尾乞怜,却偏偏觉得自己无比幸福。
如今,她终于不再那么自轻自贱,本该是扬眉吐气,却偏偏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最后,她只是将许雲桦送往酒店,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地走了。
“当年你不需要我的时候,我觉得我还需要你。你不在的日子好难熬,我花了好久才走出来……万幸,时间过去太久了,我早就不需要你了。”
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自那以后,两人再没怎么联系。
但她知道,许雲桦没有放弃过与她相见。
那个女人,总是想方法设计一些看上去都觉得牵强的偶遇,多少次努力跟上林微濛的行程,就想看看她有没有相伴左右,然后再在很多人的视线下对她说一句“好巧”。
不巧,只不过是一次次没有意义,却又无法拒绝的重逢。
为什么,曾经选择了离开,又要在这么久后回来?为什么要拾起那一腔早被践踏在地的深情,再来谈什么可笑的勇气?
明明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将你从我的世界剥离……
林念轻咬着下唇,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几近哽噎地呼了出来。
那个晚上,她思虑许久,从林微濛那里问到了许雲桦的手机号码。而后,犹豫到凌晨才鼓起勇气拨打了那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