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昼可耻的心动了,他真想象不出卫炙被气得脸红脖子粗昏过去的模样:“挨训的是你。”
“早晚都得挨骂。”卫瑾道。
施昼静默片刻,痛快答应了:“你仔细点分寸。”
“成。”卫瑾放开施昼:“我先去洗洗再过来。”
施昼先在心里痛斥了下他俩不做人,再心安理得看着卫瑾远去,最后继续往卫炙营帐那走去。
卫炙虚靠在床头,面色苍白,微阖着眸,不发一言,营帐被人掀起,他抬眸看去。
施昼走进来就对上了卫炙的眸子。
眼神很平静透着点冷,如同往日一样的稳重,看见是施昼时,柔和了些。
“你们先下去。”施昼吩咐完,营帐内的侍从太医鱼贯而出。
施昼搬了个椅子坐到卫炙塌边:“总算醒了。”
他端起一旁小木桌上摆着的一碗黑不溜秋,苦气冲天的药。
卫炙接过去,药已放温,他抬手很干脆的几口吞下,随手放回桌上,仿佛这苦涩至极的药不过是一碗白水:“这些日辛苦殿下了,是臣不够谨慎。”
“刚醒你就谢罪?嫌我不够辛苦?”施昼说罢,与卫炙对视片刻,才勾唇笑了下:“都过去了,你没事就好。”
卫炙不知怎的,避开了施昼的视线,道:“有些事我听太医与我说了,没听全。”
他没去说施昼处死了一堆人的事,也没说起擅自发布的一系列军令军规,也没提起那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虎符,而是问:“殿下如何救臣出来的?”
施昼面色一僵,半响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