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施昼回绝,他得去看看那些重伤仍昏迷不醒的士兵,尤其是那日在卫炙身后那些大部分重伤的。
他这几日去过一两次,无甚收获,反而心情更加沉重。
战场上重伤的兵将只多不少,胸口破开一个大洞的、断手断脚的、腰腹肠子都流出来的……满目疮痍。
每过一刻钟可能就会有一人死去,而更多的是大夫们救治不了,看过之后,确认没有活的可能性了,就只会放到一旁待那人死去。
葬法很简单,马革裹尸,或埋或烧。
不能怪他们冷血,药材有限,与其在要注定死去的人身上浪费,不如留给仍有生的希望的人。
施昼当日站了良久,他亲眼看着许多人在无限地痛苦中等死,尚有意识者还在不断哀求战友们给他们一个痛快。
战争的残酷不止仅仅与此。
回去后,他做了一夜的噩梦,神色恹恹的,无甚人气,心中对蛮族的恨与怒却在不断增加。
施昼仔细询问后,才知晓那大部分人差不多死全了,还活着的人只剩二三。
他躬身查看那二三人伤势,一位大夫恰好过来给他们喂药。
施昼轻嗅了下那浓重的药苦味,皱眉道:“等等,将药端给我。”
他接过,放在鼻下轻嗅了几下,味道有些许不对,这种严重的伤势……
“这药方是何?”施昼冷声问。
“这……臣也不知晓,这三人的伤势是由李大夫负责的,药方也是他出的,臣只是等药煎好后过来喂药而已。”那大夫不明所以。
施昼直起身:“传李大夫来本殿营帐,先停止给他们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