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斐听到声响,转眸过去。
下一霎,他怔住。
施昼并未穿外袍,因房内温暖,穿了难免嫌热,现下最上层的衣裳是一件内袍。
艳丽的红,边角描绣华丽的金纹,其上用稍暗的绯色绣着大片繁复的密纹,衬着施昼俊美的面貌,好看极了。
眼尾是天生的微上挑,眼睑因疲惫而半垂,显出动人的萎靡之色。
右眼眼角下的泪痣又将那一抹动人浓浓的加重。
施昼以手掩唇打了个哈欠,问:“三哥,你这可有胭脂?”
施斐回神:“什么?”
施昼道:“就,女人家的胭脂,刚刚在屏风后案台上洗漱,看水中,瞧着脸色不好,想掩掩。”他一顿,轻嘲:“免得被人参一本圣前失仪。”
“有的,在镜前。”施斐道,嗓音莫名变得沙哑。
这玩意儿,施昼也未弄过几次,只凭着感觉来,抹粉遮去了眼袋的青黑就没再动手了。
施斐静静的看着人。
他坐在圆木凳上,像一位女子,对镜着妆。
却比姑娘家这般做更加令施斐心许。
他滑着轮椅过去,按在施昼的肩上,组织了人起身的动作,道:“胭脂不是这般抹的,让三哥来帮你。”
施斐执起那圆润的一小木盒,指尖轻点,往施昼眼下细致的抹去。
他凑的极近,鼻息甚至打在施昼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