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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妹有今日,难道不是你这个做哥哥的一手造成的吗?是她害死了阿琛,如若不是她,阿琛兴许还活得好好的!沈归辞,她这是罪有应得,怨不得旁人,要怪就怪你当初一开始就选错了路。”谢珩知道沈归念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但错了就是错了,这场较量中谢琛才是最无辜的一个人。

“晋王殿下,你听过死无对证吗?说念念才是罪魁祸首,旁人相信,但我这个做哥哥,不会相信,”沈归辞眼里的阴郁越发深沉了,“你以为所看到的,就是事情一切的真相吗?你不懂,自然你也不用懂。快些回去吧,且去听听你那个阴险歹毒的哥哥,还有什么遗言?”

“沈归辞,你用不着激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纵然他犯了错,自然有律法来惩处他,你没有资格取他的性命。”谢珩双手死死地攥紧了拳头,目光凌厉充满了杀气。

只要他一日不死,就会永远有机会出现在槿儿的面前,谢珩自以为对这份爱,颇有信心,但在沈归辞的面前,却又变得分外不安。

镇北侯府的苏二小姐,永远是他心头的软肋。

“晋王殿下,我这人说一不二,十分守信,”沈归辞眸子一沉,“自然,你也不必因此憎恶于我,毕竟让他喝下那盏茶的,是你的父皇啊!”

“是吗?!”谢珩脸色阴沉,宛如乌云蔽日,冷冷发问。

却在这时,邢谦也恰巧赶到,见他二人势如水火的模样,忙奔上前,附在谢珩的耳旁,悄声道,“不好了,宁王殿下怕是熬不过今晚。”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谢珩脸色大变,听出话里的异样,追问道。

“他中了我下的毒,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明日午时,你们长话短说……”沈归辞看着谢珩怒火中烧的神情,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殿下,不如就先回去吧……”邢谦在旁,轻声劝了一句,谢珩心中纵然有所不甘,但也无可奈何,转身离去。

邢谦忙追上前去,“宁王的消息是属下重金收买了狱卒和御医才得知的,殿下若是有什么话,想代为转告,不如就让末将再跑一趟……”

“不必了……”谢珩摆摆手,长吁一口气,抬头看着一望无垠的天空,夕阳早已落下,漆黑的暗夜,没有星星,月亮如白玉盘一般,高挂天际。

他不得不佩服沈归辞,出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而自己却连三哥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回到寝殿的时候,谢珩一进殿,便闻见了一股香味,苏木槿坐在桌案前,看着慢慢一桌子可口的饭菜,却丝毫没有胃口,听见谢珩的脚步声,眼底才慢慢起了一丝神色,柔柔笑道,“阿珩,你回来了……”

“为夫瞧你睡着了,便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哪想竟忘了时辰,让槿儿久等了,实在过意不去。”他在她的身旁坐下,温暖的掌心贴上她娇小的面容,目光柔和。

“你瞧你,身子才好些,就想着到处跑,真叫我好担心,万一再病了,可不成了两个病秧子了?”她语气里略带一丝责备,伸手用帕子轻轻拭去他额头上的汗珠,并将一盏凉茶送到他的面前,继而说道,“明日,我们就回王府吧,可好?虽说这里什么都不缺,但我总有些不习惯。”

“好,待明日一早,我们就回王府。”谢珩轻轻揉了揉她耳后的发丝,接过凉茶一饮而尽,清爽甘甜丝丝入喉。

她又何曾看不出他心里的担忧,更知晓自己并不能完完全全地替他化解,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地陪着他,多哄他开心。

今日宁王被伏,她也瞧见了,但只要闭口不提此事,想来久而久之,也能被淡忘了。

夜里的时候,两人静卧在榻,谢珩拥她入眠,晚膳的时候一时兴起,喝了一壶小酒,他自诩酒量一直很好,千杯不醉,但偏偏瞧见她眉眼的瞬间,又不得不想到了沈归辞大言不惭,越发将怀里的人儿拥紧了些。

酒意微醺,一半清醒,一般沉醉,他小半个脑袋都闷在她的脖颈间,迷迷糊糊道,“槿儿,告诉为夫,你是真的喜欢为夫,愿意生生世世在一起吗?”

“嗯,”她点点头,小脸上泛起一起微红,“这个问题,在成亲那日,夫君已经问了许多遍了。”

“有多喜欢?会喜欢很久吗?”他问,语气的霸道,连自己也无法控制,掌心的力道又重了些,几乎要把她抱进骨子里头。

“阿珩,你做什么?轻一点,”她声音地落在他的耳畔,柔软香甜,带有一丝娇嗔,“才说了叫你不要喝那么多的酒?现如今好了,说这么胡话,也不怕人笑话……”

“为夫没醉,为夫这是开心,从前说得那些不算,想再听槿儿亲口再说一遍,为夫想听的,好不好?”他双颊滚烫微微泛红,贴在她微凉的脖颈间,一股酒香扑面而来,他半睁着眼,去寻找烛光下的那片朦胧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