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听到什么?”他假装听不懂,故意凑近她的脸庞,对上那一双水汪汪的娇杏眼。
“夫君明知故问……”这样的事,她怎能说得出口,偏偏只以为自己定力好,可还不是一次次败下阵来。
她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只是默默收回了手,认认真真地绣了起来。
“槿儿,夫君饿了……”他微微侧身,凑到她的香肩上,眼底尽收一片春色。
“我自然是信你的,可是……”听了谢珩的话,她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欲言又止伸手拈过绣布,递到谢珩的面前,“夫君,你看我绣的这个寿字,也不知父皇会不会喜欢?”
谢珩的目光在绣布上稍稍停留之后,伸手抓住她那雪白的手腕,嗓音低沉道,“父皇是否钟意,为夫不知道,但要是累坏了槿儿,为夫也可不答应。你绣了一整天了,也该歇歇了……”
“皇命难违,但我以为,天底下的父亲,哪里有愿意让女儿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更何况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万一将来两国挑起战事,那杳杳岂不是要做无畏的牺牲?”她心中莫名有些喘不过气来,生在皇家的人,许多事皆身不由己。
“瞧把槿儿给急的,”谢珩用衣袖轻轻拭去她额头上的汗珠子,柔声道,“别的事情,不敢保证。但这件事,为夫答应槿儿,一定会让他二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槿儿就算不说,为夫也定当竭尽全力,只是内兄的脾性你也知道的,他忠君爱国,性子有些执拗,但也该为自己想想,”谢珩稍稍留意了一下她的神色,随即道,“杳杳对他是真的死心塌地,只是内兄他……”
“嗯,那我把这里最后一点点绣完,好不好?”她试图从他的掌心收回手来,却发现他攥得更紧了,目光也渐渐变得炙热和混浊。
不知什么时候起,谢珩也觉得自己的心眼就跟绣花针一样,看着她忙得不可开交,心里也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