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永庆帝略微皱眉,发出一声低沉的疑问。明明嘴上说着不要,偏偏动作却实诚了很。
他灼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爱不释手。
“这些日子,怎么没见阿珩来同你请安,朕才许下赐婚圣旨,他就娶了媳妇忘了娘?”永庆帝轻轻勾住徐贵妃的下巴,嗓音温厚低沉,“你这个做母妃的也该管管他,就这样任由他去,成何体统?”
徐贵妃柔柔地笑笑,“皇上好端端的,怎么又说起了臣妾的不是,孩子大了不由娘,只要阿珩能平平安安的,臣妾这个做娘亲的便也心安了。”
“朕当初就不应该下旨赐婚,还是得磨磨他的脾性,成大事者,怎能被一个女人迷得晕头转向?朕细想想,还是后悔!”永庆帝的语气中,略带了一丝悔意,但是更多的还是忧心忡忡。谢琛的突然离世,让他意识到,自己所担忧,害怕的,终究会有一日会发生。
徐贵妃的脸上路过一丝担忧,知道他是为了舒妃的事,内疚不已,可也是有心无力,只能说些宽慰的话。
永庆帝悲痛道,“她说,她恨朕。这么多年了,自她进宫以来,性子温顺,也不喜欢同旁人争。好容易诞下阿琛,偏偏又出了这样的事。朕不奢求她能原谅,但阿琛……”
永庆帝微微颔首,一脸自责,神情痛苦,紧紧握住徐贵妃的手,“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知道的,朕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她这是心病,朕怕去了,她会更加伤心。”
徐贵妃轻声回道,“皇上放心,臣妾定会照顾好她的。”
总不能干等着,夜长梦多,万一煮熟的鸭子又飞了,该如何是好?还是先去探探父皇的口风。
彼时,永庆帝正在长宁宫中同徐贵妃喝茶,两人皆为了谢琛一事而倍感惋惜。谢珩来的时候,除了随侍的几个宫人,并没有人注意到。
因为她去见了沈归辞一事,谢珩的心中更加不敢掉以轻心,他总觉得,这兄妹俩的出现,绝不会是巧合,更像是一种谋划,谢瑞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朕有愧,”永庆帝痛心不已,“你知道她得知阿琛过世,同朕说得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住了,长叹一口气,“罢了,只愿他,来世不入帝王家。”
永庆帝缓缓睁开眼,看了徐贵妃一眼,伸手去触碰她的脸庞,虽不是二八年华,好在保养得当,肤如凝脂,更显风姿绰约。这样蚀骨销魂的温柔乡,怎能不叫人心驰神往?
“生死皆有命数,皇上也不要太过自责了,您是阿琛的父皇,更是天下万民的父皇。”
大概只有在长宁宫内,他才能寻到片刻的安静,才能畅快淋漓地诉说心事,抛去江山,他也不过是一个父亲罢了。
永庆帝双眼紧闭,一筹莫展,斜靠在徐贵妃的怀中,微微叹气,“舒妃那边你可去瞧过了?先前朕寻得那些太医又是怎么说的?”
徐贵妃一双白皙修长的纤纤玉手,正轻轻按揉着他额头两侧的太阳穴,温柔道,“回皇上的话,臣妾昨日去见过她,模样消瘦不少,她这一病不起,看样子是遭了不少的罪。臣妾也劝了,她年纪还轻,可以再怀一个。逝者已矣,终日郁郁寡欢,她这病就好不了。太医已经开了药方,臣妾叫她宫里的人,每日好生照看。”
见他这般盯着自己,徐贵妃微微低下头去,脸颊上爬上了一层娇羞的红晕,宛若天边的云霞,她掌心轻轻抵住他缓缓靠近的肩膀,一脸娇羞,低低道,“皇上就不能饶过臣妾这一回吗?臣妾再不敢了。”
她声音如泉水一般,清甜甘洌。永庆帝瞧了眼前人,便觉得浑身血脉逆流,嗓子低沉道,“现在还不是你求饶的时候……”
岁月并不曾轻饶过谁,仿佛在他的身上轻轻驻足。他虽然上了年纪,但英气不减当年,且习武之人,本就比常人体格健壮了不少,精力更是充沛,不久前,他也是这般突然来了兴致,自己三日都离不了榻。
眼下听他这么说,徐贵妃的心中更是后悔不已,就不应该招惹他在先,自己丝毫没有招架之力,只有任由他摆布的份。这个男人实在太霸道了,喜欢在钟意的字帖画卷上刻上火红的印章,包括心爱的女人。
她有些慌神,害怕之中更有一丝期待,欲拒还迎,小声求饶道,“皇上,能不能比上次温柔一点点,就一点点,好不好……”
平日里见惯了她高贵冷艳的模样,可唯独在这件事情上,永远都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一想到她语无伦次求饶的模样,永庆帝心底就痒痒的,征服感油然而生。
他哪里肯这般轻易放过她,嘴角浮起一丝得意之色,声音低沉且霸道,“叫声夫君听听,若是夫君满意了,那就轻饶了你,否则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