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谦摇摇头,同样叫苦不迭,一脸无奈,“我哪里会知道啊?方才我们一同去祭拜十四皇子,途中我有事走开了,回来就这样了。”
茯苓眉头紧锁,忧心忡忡道,“邢将军,小姐也说了,她现在不想再见到殿下,要不然你先回去,等明日小姐气消了,您再来问问?这个玉佩还是还给您吧……”
她心中有些帐然若失,原本以为他来,当真是来给自己送玉佩的,没想到竟然是为了打这样的主意,说到底,自己在他心里,恐怕没有半分位置。
邢谦顿时慌了,瞧见她神情这才醒悟过来是自己做错了事,更说错了话,忙道,“茯苓,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专程为了此事而来,我是真心想着来见你一面的,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也不知怎地,一下子把所有能想到安慰的话,通通地说出了口,也不管谢珩有没有听到,总之通通豁出去了。不过,老天最好保佑,谢珩没有听到半个字,否则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茯苓见他这般费力解释的窘态,便也伸手接过玉佩,红着脸说道,“奴婢自然是相信邢将军的。只是小姐的事,奴婢的确无能为力,还望将军见谅。”
谢珩听了这后半句,实在是按耐不住,从门前的石狮子后头走了出来,气道,“茯苓,替本王转告你家小姐,她若今日不愿意相见,那往后也就不要再见面了。”
茯苓哪里知道谢珩也在,大惊失色道,“晋王殿下息怒,奴婢该死,小姐并非有意躲着您,想来定是有什么误会,兴许过两三日就好了,还请殿下耐心等待才是。”
谁人不知,谢珩分明说得就是气话,偏偏这气话说了,里头那位也听不见,反倒让自己下不了台阶。可哪里能够这么快就认输?小没良心的东西,恃宠而骄,再不能这样惯着她了。
却在这时,苏木槿轻挪莲花小步从府门里头走了出来,瞧了一眼在谢珩面前唯唯诺诺的茯苓,忙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你是我身边的人,用不着对他这般客气。”
邢谦:“……”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谢珩一眼,视若无物,气得谢珩心里更是堵得慌,好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茯苓,我们赶快走吧,可别耽误了时辰。”她声音懒懒的,依旧是面无表情,径直朝马车走了过去。
谢珩急了,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忍不住道,“你要去哪里?”
苏木槿只当是充耳不闻,更没有回答,在茯苓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扬长而去,只剩下谢珩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殿下,那我们还追……吗?”一旁的邢谦同样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谢珩甩袖,愤愤不平道,“邢谦,给本王评评理,不过说了她几句,她竟然一个人走了,现如今还摆着这副臭脸,你说她是不是存心的?”
邢谦尴尬不已,好半天没有回答,看着一脸傲气,急得团团的谢珩,同样十分郁闷。心道,方才在皇陵的时候,也不知谁把话说得这么绝情?说什么,腿长在人家身上?现在好了,就算想认个错,也没机会了。
细细想了想,毕竟谢琛的去世让他失去了所有的沉稳和理智。可无论如何,他也不该总这样的语气,说这样的话。
第60章
好在她并未上前,只在原地停住了脚步,“此次前来,是想替晋王殿下同沈先生赔个不是。殿下一时心急,才说了那番话,恐无意之中有所冒犯,还望沈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她说罢,微微躬身,毕恭毕敬行了礼,以示歉意。她心中对沈归念的离世倍感惋惜,又见沈归辞处于悲痛之中,便低低说了句,“沈先生,节哀顺变。”
从始至终,她同沈归辞都保持了一段很远的距离,语气更是不卑不亢。生怕提及谢琛,会让他想起已经过世的妹妹,而愈发伤悲,故此对于谢珩大发雷霆的起因,只字未提。很显然,沈归辞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握着药瓶的手,微微紧了紧,双眸里的血丝就快要溢出眼眶,更没有说一句话,任由身后人上了马车,消失在巷道的尽头。
见他转身想走,苏木槿忙掀开车帘,唤道,“沈先生,请留步。”
沈归辞缓缓地转过身来,却见她已经下了马车,一双深邃眼眸明艳动人,让他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苏姑娘寻在下,不知所为何事?”
而这一幕被邢谦全然瞧在了眼里,他是趁着谢珩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尾随其后而来。谢珩虽然嘴上说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可言行举止分明就是巴不得,她能时时刻刻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
可这样的事,又该怎样同谢珩明说,虽然沈归辞的来历已经查明,但保不齐如谢珩所说,连身份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