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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哥哥不同的是,尚且年幼的苏木槿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妹妹,心里莫名觉得有些害怕。她害怕苏灵兮会抢走她的爹爹和哥哥,将原本属于她的宠爱占为己有。自那以后,苏木槿渐渐变得沉默了,唯独在裴彧这件事上,她丝毫不肯让步,险些把苏呈怀气吐血。

但苏呈怀本就对已故的夫人,心中有愧。所以木槿任性,就任由她去。这些年的宠爱,不减反增。

苏元青心里气的是,娘亲尸骨未寒,爹爹就将那小妾领回了家。后来苏呈怀解释说,冯姨娘是娘亲生前的好友,娘亲临终前曾嘱托父亲,一定要好好照顾她,所以才将她领回了府。

苏元青无法阻止她们入住侯府,多年以来也一直不肯原谅爹爹,亦不肯接纳妹妹。等年长一些,有些事渐渐看开了,这才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但依旧不会给苏灵兮好脸色看。

她曾经不止一次地想找爹爹问个清楚,苏灵兮究竟是不是亲妹妹。苏呈怀总是不痛不痒地说上几句,但很多时候,都是草草敷衍了事。时至今日,也无人知晓。

前一世的苏灵兮机关算尽,却总是入不了谢珩的眼,但那个时候,苏木槿对他厌恶至极,故此并没有多想,有些时候还会傻乎乎地以为,苏灵兮那样做,是对谢珩至死不渝,就像她对裴彧那样。

苏木槿眉眼轻抬,一眼看到了苏灵兮身后闪躲着的丫鬟冬葵。

原来是告状去了,这个冬葵也算是苏灵兮手下的得力助手。年纪小小,倒十足的心狠手辣。前一世的苏木槿,落到那般田地,怕是这小蹄子出了不少的力。

总该还是得想个办法,把这个眼中钉,先给拔了。

想到这里,苏木槿微微一笑,“不劳妹妹挂心,睡了一宿,已经好多了。只是方才有几个不懂事的,搅得我有些不舒服,需得好好歇息一会儿。”

说罢,就要往里面走去。

苏灵兮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忙上前道,“姐姐且慢。冬葵是妹妹房里的人,自小跟着妹妹一起长大的,性子就同妹妹一般,难免烈了些。若是有冲撞之处,还望姐姐海涵。”

听闻此话,苏木槿骨子里不由冷哼一声,遂转过身来,淡淡道,“你来,若是为了她讨回公道。那我就劝妹妹省了这力气吧。姐姐我呢,脾气也不好,但她脾气再大,也万万没有大过主子的道理吧。”

苏灵兮听她回话如此理直气壮,心里也不由得犯起了嘀咕。按往日姐姐的性子,自己说几句好话,这事过了也就过了,断然不会有咄咄逼人的境况。现如今看来,这团火苗怕是要越烧越旺了。

苏灵兮一咬牙,死死地沉住气,但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姐姐说得是哪里话,婢子犯错,自当是由我们当主人的来管教。姐姐若是能解气,便是削了她的双足,剥了她的筋,抽了她的皮,也未尝不可啊。不过,妹妹此番前来,是想告知姐姐一声,冬葵可不是姐姐院子里的人,管教下人这种粗活,姐姐又何须亲自动手?故此,特意来为冬葵讨要个说法,还望姐姐千万不要见怪。”

苏灵兮此番话,可真是猖狂至极。言外之意,已然明了。

苏木槿倒也不急不躁,微微一笑,“妹妹一定是误会了。在这镇北侯府,除了爹爹和哥哥。论起尊卑,余下的所有人中,有哪一个可以与我平起平坐?今日莫说只是教训一个小小的贱婢,便是妹妹你犯了错,我这个当姐姐的,也是训诫得起的。”

苏木槿振振有词,语气又颇为盛气凌人,与先前的软弱好欺,截然相反,叫人错愕不已。

听她这么说,苏灵兮脚步不由地往后一退,小脸变得很是苍白。先前,丫鬟冬葵同她哭诉的时候,她就信誓旦旦地许诺过,一定会帮她讨回公道,出这口恶气。

哪想,才进院子说了几句,便碰了一鼻子的灰。苏灵兮心底的郁火一下子,翻涌了下来,狠狠地瞪了冬葵一眼,颇有迁怒于人的架势。

那冬葵虽不是个笨拙脑子,但今日受了气,又在内院的众丫鬟面前丢了颜面。恐怕现在那些先前被她欺辱的丫鬟婢子们,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呢。想到这里,冬葵哪里肯罢休,拼死一搏,跪倒在地,紧紧地抱住苏灵兮的大腿,痛哭流涕道,“小姐,你可千万要给奴婢做主啊!”

“没用的混账东西,谁叫你在外惹是生非了!”苏灵兮就她缠了上来,神情就想被什么可怕的瘟疫给传染了一样,抬起脚,狠狠地将冬葵踹了出去。而怀里的波斯猫也因受惊,狠狠地爪了苏灵兮一爪子,从她怀里一跃而下,仓皇地钻进浓密的草丛中,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