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咎轻声开口,像是怕惊扰到他一样,娓娓把应春晚知道的,应春晚不知道的一字一句告诉他。

“万冤阵虽然已经失传,但总有人活得比这个阵还要久。”

“我找到你之后,想尽办法拢住了你剩下的散魂,但魂魄碎得七零八落,始终无法拼凑在一起。”

“我把宋时景半吊子的万冤阵扫清,设下真正的万冤阵,用那几支分家生祭,把你剩下的二魂六魄聚拢起来,又用那块坠子暂充丢失的一魂一魄,固下你的魂体。”

说到这里,白咎的声音忽然变得更轻,身后的九条长尾更是僵直不动。

“但万冤阵从我身上转到你身上的因果还在,魂魄聚拢后,你一直在惨叫,在挣扎,我想尽了办法,始终没办法洗脱因果。”

“后来我终于想到了,可以蒙骗天道,假装没有这么一段因果。我在你识海打了一道禁制,把你关于过去的记忆全部洗掉,把你送离应家,挂在那个离家但早逝的晚辈的族系上。只要你想不起来这些,想不起我,就不会再卷进因果里。”

“刚开始生效了,你变成了一个学生,尽管有诸多不适应,但安稳了下来。”

但这方法也不是万全之策,只是拖延一时而已,他在这段时间内找尽了无数办法,终于找到北山寺有一枚聚魂镜,或可窥到那一魂一魄的下落。

而应春晚的禁制已经隐隐开始失效了。

随着年岁流逝,他开始频繁梦到从前,甚至因为魂体不稳而吸引到孤魂野鬼,一个人在外不再安全。

白咎只能将应春晚接回应家,放在自己身边,但又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只能以一个师公的名头,名正言顺地在他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