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知道那人要做什么一般,他睁大双眼,瞳孔紧缩,压抑在身体内的嘶吼几乎要将心脏爆裂开来。

不行不能那样做如果那样做的话——

奇异的金红烈焰冲天而起,让应春晚视线内的景象扭曲成万华镜一般的破碎之景,只有那九条长尾仍旧清晰,还有那双眼角发红的赤金双瞳。

烈焰似乎舔舐拂过他的指尖,胸口几乎要炸裂开来的疼痛难忍中又增添了一些滚烫的火烧火燎的痛苦。

周身温度越来越高,他的目光却极力凝在那个绽出九条长尾的人影身上,压根顾不上自己剧痛的身体。

好痛,但他一定更痛,这是占据应春晚全部内心的唯一念头。

疼痛几乎要让他晕厥过去的时候,忽然额头传来一阵清凉,仿佛沙漠中一眼泉水,瞬间洗脱了周身上下难解的痛苦。

也连带着洗去了所有亦虚亦幻的场景。

应春晚拧着眉,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转身,几乎要牵连原本就遍体鳞伤的身体,好在额头上的那阵冰凉正好的温度迟迟未去。

片刻后,他拧着的眉头逐渐散开,整个人平静了下来,变成往日里乖巧又宁静的睡姿,静静地侧躺着蜷缩在薄被里。

第二天,大概是受了伤精神不太好的缘故,应浅清晨过来了一次,看应春晚还在熟睡中就没有出声叫,等到快晌午的时候估摸着应春晚总得起来吃个饭,才和应平带着些清粥小菜过来。

“是皮蛋瘦肉粥,本来我想着吃清淡点带碗白粥来,师公说叫厨房做这个。”应浅笑眯眯地把东西带出来放在桌上,调羹递给应春晚。

应春晚听到“师公”两个字,手上不易察觉地顿了顿,应了一声后一口一口喝着。

皮蛋瘦肉粥的咸淡正好,又很鲜美,他昨天一晚上都被几个人叫着不准吃重口味的,嘴巴里很淡,喝这个一下子觉得舒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