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春晚当然听见了这个动静,还想再挣扎一下的动作立刻停住,老老实实地把头窝在白咎的脖颈处,大气不敢出一声,缩在被子里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

过了很久,停在他们卧室门口的脚步声都没有再响起。但应春晚并不敢轻举妄动,仍旧老老实实被白咎揽着一动不动。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应春晚的半边身子几乎僵硬到有点酸痛,埋在白咎脖颈里呼吸也有些不太顺畅,但门口仿佛陷入了死寂一般,再没有一点声音。

寂静到应春晚几乎要怀疑门外的东西是不是已经走了的时候,吱呀一声,微不可查的动静在寂静中响起。

应春晚整个人从头发丝僵硬到了脚尖。

卧室门的把手慢慢转动,崭新的金属合页发出的动静极小——但在几乎没什么气息的应春晚听来,这个金属扭动的声音无比明显地落入他的耳中。

合页慢慢转动,背对着客房门的应春晚几乎能完整地想象出此刻身后的场景。

他背后的卧室门轻轻地打开了一条缝,客房窗帘半掩,洒满月光和霓虹灯光的室内,从轻启的客房门处斜映下一条长长的黑影,顺着地板折射到应春晚背对着门的后背上,再慢慢延伸到窗帘和天花板上,旋即映入应春晚的双眼。

应春晚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一下子就明白白咎刚才死死揽着他不让他挣扎的原因。

天花板上,那条卧室门缝的细细投影不知过了多久,才随着轻微的合页声慢慢合拢。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远离了应春晚和白咎的这间客房,向其他地方走去了。

等到几乎听不见脚步声后,应春晚才慢慢放松开僵硬绷紧的全身,手心里全是汗,抬眼对上白咎清明无比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