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梧绷不住笑出了声。

年节当下,文都很是热闹。商扶珩带着祁梧在城内与近郊逛了几天,又从他们外祖母的端华郡主府搬到商扶珩长大的淮王府上住了几日。虽然除夕当天前往皇陵祭礼时,商扶珩已经带着祁梧拜过了他父母,但之后商扶珩还是带着祁梧又去了一次,就他们两个。

拜祭结束后,他们下山回城。

路上商扶珩同祁梧说:“幼时我也曾和父母登过山,不过不是这座山,是另一处,为了春日踏青。到了山上,我父亲便借口说要考教我的功夫学得如何了,让我在原处扎好马步不要走动。我那时当真年幼,老实在原处扎了一个多时辰的马步,还很是自得,觉着自己当真厉害,就没瞧出来他俩就是想丢下我单独相处去。还是陪同在我身边守着的侍卫不忍心,叫我歇一歇……”

祁梧闻言忍俊不禁,商扶珩也笑,然后接着说:“但我不乐意,觉得我已经扎了一个多时辰马步了,当然要坚持到父母亲回来、让他们看着。不过没过一会儿,天上便落起了雨,我只好放弃淋雨扎马步,听侍卫的回到了马车里……然后一边吃东西,一边想明白过来了。此后我就再也没被父母亲哄骗过。”

“既然想要独处,那你父母亲又为何要带你一同出门啊?”祁梧忍不住笑。

商扶珩轻叹一声:“彼时我也问过,我母亲很是不好意思的与我说了实话,道是外祖母催的。外祖母觉得他们做父母很是不会养孩子,竟总是二人出门去却不带上我……后来知道我出门去只是扎马步,外祖母将我父母亲嫌弃了一番,倒也没再催过。”

“我那时虽还年幼,但父母亲出门带不带上我,这事儿于我而言并无所谓,也不妨碍我与父母亲关系亲近。我年幼时,除却在国子监念书,旁的时间其实最喜欢与外祖母待在一起习武,外祖母素来疼我,唯独习武之时很是狠得下心。”

“阿雾。”商扶珩说罢莞尔,接着道,“来日我们若是有了孩子,我希望那孩子似我小时候一般贴心懂事。”

“……”祁梧眨了眨眼,一时语塞,“你说了这么多,竟是想得出这么个结论?”

商扶珩没有迟疑的颔首:“你不觉得我年幼时很明事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