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扶珩瞧了瞧他,当真直接拨开了壶上的酒塞,靠在桌案前仰头喝了一口。

祁梧总算逮住了这种时候,啧了一声,埋汰他:“半点都不斯文,也不见你举止文雅一些。”

商扶珩笑道:“我本就是沙场奔波惯了的,斯文一词与我何干?真以为我穿一身白就是雅致人了啊,你这点嫌弃可刺激不着我……你原先在祁族的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正好现在有酒,不如说来听听?”

“怎么转话题转得这么突然。”祁梧嘀咕了句,拿起酒壶又往杯子里倒,一连倒了六杯都搁在炭炉边热着。

“我以前的日子,也没什么可说的。”祁梧想了想,“整日里也算不上有什么固定的事非得做,就和眼下差不多的境况,过得倒很是自在。”

商扶珩就着酒,又好奇问他:“你既不想入宫,当初柳律去祁族要人,你怎么又随他走了?”

祁梧端起酒杯,杯子有些烫手,所以他用宽袖隔着去端的。饮了一杯之后放下杯子,又拿起酒壶重新倒上。

“在祁族族地虽没那么多烦心事,但我也不大喜欢留在那儿。说远大一些,为了自由自在。说俗气一些,为了族里给的那笔丰厚嫁妆钱。”祁梧微微眯上眼笑起来,“你瞧我现在过得这般阔绰,用不着为了钱财忧心,可不就是靠着族里给的那笔钱吗。”

商扶珩略一思索,微微颔首:“按着你当下的耗度,你那笔嫁妆确实够你好生过一辈子了。”

“当初在荔城,若不是我邀你来宓城,你原是打算去何处?”商扶珩又问。

祁梧靠在软榻上,闻言回想了会儿,说:“那会儿其实还没想好,左右于我而言去何处都差别不大。不过,虽然没有想好要去哪儿,但我想好了不去哪儿,南边祁族族地周边那几处城池,还有文都我都是不去的……”

说到这儿,祁梧忍不住笑了下,看着商扶珩与他实话实说:“其实吧,本来这宓城,我也是不打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