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离开后,祁梧看看正瞅着自己的几个丫鬟小厮,礼貌的表示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哪怕找个地方说闲话聊天呢,也比杵在他旁边平白消磨时间来得好。
商扶珩眼下还待在老太君的院子里,听训听得有点耳朵起茧,奈何老太君攒了好几个月的教训要说,说得正兴起。毕竟是外祖母,又确实几个月没见了,商扶珩平日里再随性,这会儿也只能尽量老实听着。
“你这一去整三个多月都做什么了?老林说八月初便接着十五递回来的信,说你们启程回来了。没成想这一路便走了两个月,我都想着你莫不是路上遇见山匪了。”老太君絮絮叨叨的念着。
“韩家那小丫头十多日前已大肆操办了婚事,韩家问候的信件都送到这宓城我手上了,你这早就离了韩家的懒人却还没见着影儿。方才瑶萃匆匆跑过来与我说,你是带着人乘的马车回来……我还想着,若你是因着终身大事才耽误了回程,你外祖母我也就不为难你了,没成想你又说不是,还笑话老太君想太多……”
商扶珩颇为无奈:“外祖母,您这话可是在冤枉我了,我何时笑话过您?”
“走走走,看你这没个正形的模样便生气。”老太君一琢磨就赶起人来。
商扶珩很是孝顺恭敬的表示:“是,那我晚些再来陪您用晚膳。”
“谁稀罕你这惯会惹我生气的小子了。”老太君说罢,却又道,“晚膳时莫忘了叫上你带回来的那个孩子,人家来府上做客,哪有让客人自己吃饭的道理,得有些待客之道……你既说不是,我便知道分寸,不会叫那孩子尴尬。”
商扶珩便再次作了一揖:“是,我知道了。”
眼瞧着商扶珩要走出去了,老太君盘算着又叫住了他,确认道:“……真不是?”
商扶珩轻笑了声,还未答话,老太君便又道:“你小子别瞧着外祖母老了,外祖母见识过的可不比你少,你若是真寻了个男子作伴,外祖母这边也能高高兴兴接纳……阿珩,你这孩子总是一个人,叫外祖母担心。”
“外祖母,我都什么年纪了,您还将我当孩子,叫人听见了要笑话了。我独自一人也很快活,总比勉强凑那两人待在一块儿来得好。”商扶珩微微摇头笑着,又回答老太君刚刚的话说,“真不是,他只是同路来这宓城罢了。”
既然商扶珩再三否认,老太君便也不再做别想,轻叹了一声道:“罢了,你本也不是畏畏缩缩的脾性,若真是喜欢的,想来你也没必要遮掩至此……可要说起来,你也不是随意遇着个人,便邀人同行还同乘马车,以至延误了好些脚程的脾性……罢了罢了,你且赶紧从老太君我眼前离开吧,瞧着闹心得很。”
商扶珩笑着应是。
从老太君院中出来,商扶珩便听人说闵君润来了,正在前头花厅里坐着。
“与他说本王今日公务繁忙,无暇待客。”商扶珩随口扯道,又问,“林伯人呢?”
“殿下说要将带回来暂住的阿雾公子安排在倚兰轩,林伯方才便带阿雾公子过去了。倚兰轩久不住人须得捯饬一番,林伯好像就在那边陪着阿雾公子说话呢。”
商扶珩微微一挑眉:“他让你们叫他阿雾的?”
回话的人闻言一愣:“是……林伯问怎么称呼公子,公子便说了这名儿,是有什么不妥吗,殿下?”
“并无。”虽说是他先这般叫的,但也没有不让别人同样称呼的道理。至于祁梧没介绍自己的真名,商扶珩倒不觉得意外。硬要说的话,他倒有点意外于祁梧并不反感“阿雾”这个称呼。
商扶珩想着,把人带到府上然后就送到倚兰轩不管了,确实很失待客之道,那他这会儿去瞧瞧祁梧、尽尽地主之谊也不是不行。
商扶珩便朝倚兰轩过去了。
不过没走出多远,商扶珩便被急急赶过来的闵君润给追上了。
“琅王啊琅王,你这兄弟着实是非常不厚道啊!”闵君润开口便是,“一走三月,走之前叫林伯用事务繁忙无暇待客应付我,这都回来了还用这理由应付,你好歹给换个说法吧!罢了,看在你这一去三月收获颇丰的份上,你不仁但我这兄弟不能不义,便不与你计较了,我实话与你说呢,我也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看我未来嫂子的,她人呢?”
听到这话,商扶珩停下了脚步。
闵君润也跟着急急停下,看着商扶珩:“怎么了?不是吧你,咱们好歹这么多年兄弟,你连嫂子都不乐意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商扶珩语气温和:“你方才问你未来嫂子人在哪儿。”
闵君润反思了下,觉得自己的问题没有问题:“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