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几天,祁梧总算见识了商扶珩这人到底有多……皮实。

祁梧琢磨了下,然后点点头,虽然这词儿放到商扶珩身上有点奇怪,但他一时间想不到其他更贴切的形容了。

反正商扶珩这人吧,幕天席地连树上都能睡一晚,一日三餐正好能找到吃饭的地方就吃,找不到那就略过这一餐,反正少吃一顿饭也饿不死。

但祁梧不行,既然商扶珩不讲究,那他只有自己讲究起来。饿了就要吃,还要吃得丰盛舒坦,困了就要睡,还要睡得安稳软和。拉慢了行程他也不管,本就不是奔着什么要紧的事在赶路,祁梧压根不想理解商扶珩这逃命一般的阵仗。

若是有什么急切的事就算了,可这分明就没有,再说他们又不是没有那吃饱睡暖的条件,祁梧反正不乐意赶路到天黑然后停在何处就睡在何处。

说实话,看到商扶珩躺在树干上,祁梧都担心树上来条蛇和商扶珩共眠……光是想想就吓人。

商扶珩老说他娇气,祁梧理直气壮:“我逃了大周皇帝的婚,答应和你去宓城,可不是为了吃一路苦头的,要是都一样过得不舒坦,那我冒那么大风险逃出来做什么?你乐意吃苦可别拉着我,也别跟我说什么我这样的去了战场活不了两天,我告诉你,我这样的去了战场一天都活不了!”

商扶珩:“……”

有些无奈,商扶珩也是服了祁梧这性子。

“你刚刚这话说得有歧义,不晓得的听了还以为你逃婚和跟我去宓城是前因后果的干系。”过了会儿,商扶珩只悠悠道。

“你别老挑我说话的刺儿。”祁梧拿着商扶珩的折扇扇风,过了会儿气性缓过来了,才一变脸笑眯眯的说,“殿下,眼下南境北境太平安稳得很,大周少说百年无人敢犯,就是外族来犯也是你死后看不到的事了,左右干涉不了,管那么多做什么。你奔波劳累那么多年,就闲下来瞧瞧这大好河山呗?”

闻言,商扶珩盯着祁梧瞧了好一会儿,才笑起来:“你惯是会见人说人话。”

祁梧很顺嘴的接过话茬:“可不是吗,我也就这点见鬼说鬼话的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