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吹得厉害,祁梧默默压住帷帽,心里庆幸祁族这帷帽是完整一圈纱的那种,如果是前面分开两片的,这会儿该是压都压不住。

他的脸可见不得人啊。

正琢磨着,不出意外的,谢景行一个人过来了。

大约半个月前,柳律就不怎么和谢景行一起照看祁梧和祁姜的日常了,这事儿大部分情况下都由谢景行第一线单独负责,有什么特殊情况再告诉柳律一声。

眼下看到祁梧和两个伺候的人都站在甲板尾端的角落,谢景行自然是要过来问一问的。

其实光看外衣打扮,又看不到脸,谢景行并不能分辨出这会儿这个是祁梧还是祁姜,但他能分辨得出来祁梧和祁姜身边负责伺候的人,所以上前问候时并不迟疑。

“祁梧公子,可是有什么不适?”

赶路一个多月来,这还是祁梧头一回从落脚处的房间里出来。便是性格弱一些的祁姜,也离开房间过两三次,虽然很快又回去了。

所以看到祁梧出现在房间以外的地方,谢景行多少是有点意外的。

祁梧微微颔首:“有些晕船,只好出来吹吹风……对了,不知谢大人那儿是否还有多余的闲书?”

“祁公子此前住的地方离江河远,头回走水路有些晕眩也是正常的,想来适应两天便能好些。至于新的书,我这儿现下倒是没有,之前给二位祁公子的书都是我或者其他人现去买的……这番倒是疏忽了,上船前该在恪城提前买些备好才是,可是祁公子之前的书都看完了?”谢景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