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跟在她身后,视线好像还在看她的脖子,刚进了屋,就听他喊了自己一声:“等下,拿支驱蚊水和消痒药。”
他说着,就进药房给赵言熙拿药了,她不过是被蚊子叮了一下而已,但他自己刚才被那么多纸皮箱砸中,却不喊疼。
赵言熙站在楼梯的暗处,心里忽然泛起了潮湿的热意,连她自己也说不准的酸涩,这股痒意还漫上了喉咙,让她忍不住咳了几声。
李星衍刚把药拿出来,听她咳了两声,浓眉又皱起了,手背贴了下她的额头:“别是又感冒了吧。”
赵言熙清亮的眼眸抬起看他,忽然答非所问地开口:“今晚,你上我那儿洗澡还是在你爸妈那儿?”
男人贴在她额头上的手背让她呼出的气息染得潮热,四目相视,他喉结微滚:“给碰?”
赵言熙撇过头去,“不给。”
李星衍也不恼,只是唇边勾了道笑,嗓音低低的,比夜色还沉:“那我上去,做什么?”
赵言熙气息微微起伏,忽然像是找到了师出有名,视线对上他浓沉的眼睛:“怎么,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她忽然跟李星衍念起了诗,倒是让他愣了下,只是脑子里霎时滑过一个念头,有些不确定,但那双眼睛底下涌起了暗红,宽阔的暗影笼罩着她:“文化人邀请别人进屋还这么隐晦,怎么,想玩我?”
之前他是对她放火的州官,她心里总觉得不公平,好像她骨子里就有点争强好胜,不然在职场上也不可能爬到高位,就算是她是百姓,也能点灯吧。
于是眼睫颤颤地仰头看他,唇边浮起一道笑:“给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