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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浣靠在榻上,两眼无神。
杀了孟凯,他当时感觉非常痛快。
可醒来之后,却觉得莫名空虚,甚至有一种痛苦。
弑父?
这对于一个饱读汉家经典,重新仁孝礼仪的人而言,并非一件小事。此前,他为了报仇,没有去考虑这些。可如今他大仇得报,心里却感到万分痛苦,有些茫然。
杨守文走进来时,孟浣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靠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到杨守文坐在他身边,他才抬了一下眼皮。
“怎么,很难受?”
“有一点。”
杨守文拍了怕他的胳膊,并没有劝慰,而是陪着他坐在榻上,一言不发。
“他杀了我娘亲,我当然要报仇。”
“没错!”
“可是他就算有千般不是,却终究是我的父亲,而我却杀了他。”
“是。”
“我是不是罪该万死?”
“那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