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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擒坐在了副驾驶座上。过了一会儿,后面传来了骂骂咧咧的陌生司机声音,以及后面不再嘟囔、谢角踹车门,喇叭声暂停的平静。

红灯亮起了。谢角回到了阿斯顿马丁上,他狠狠地合上了跑车门。

坐到了驾驶座上,面色是刚才发怒发泄后的略一些热气后的微红。

“顾虑?”谢角平静了两分钟,开始进行嘲讽模式,他说,“听个名字,就知道起名有多失败。”

苏擒有些被他逗乐了。他听着谢角继续嘲讽。

“上单?上单是干什么的?运动员?还是摔跤比赛?”谢角嘲讽着,“本国人外国人?听他回答问题那个声音就想吐,装什么斯文?”

苏擒发现谢角嘲弄人的词汇还挺多的。

“ww又是干什么的?请这么一个废物来?打比赛?还是吃干饭?”谢角越想越生气,嘴上的词汇更是新颖了起来。

苏擒补充谢角可吐槽的内容,怕他缺乏吐槽的点:“他还搞办公室恋情。”

谢角的嘲讽更起劲:“什么垃圾玩意,他和谁搞办公室恋爱?”

苏擒回答:“和他老板。”

“这一对……狗男……”谢角讽刺着,讽刺着,觉得好像有些什么不对,“他和他老板在一起,你还喜欢他什么?喜欢帽子不够绿?”

苏擒点点头,算是回答了谢角问题。“我还喜欢我哥,”

谢角更加冷楞住了,“你喜欢你哥什么?你哪个哥?”

“我比较喜欢我大哥,我大哥成熟,稳重,有钱。”苏擒跟他开玩笑,既然谢角这么盛怒,他也不介意配合一下。

谢角心中飞快地将苏擒大哥和自己比较了一下,成熟?他自己没有吗,可能他大哥更死板一点?不就是南方首富吗?有钱到哪里去?钱会都给苏擒吗?

“成熟?上年纪的人还能成熟是优点?有钱,他能把钱全给你?”谢角的愤懑的毒舌中。

苏擒想了想:“我大哥年纪不大,只比我年长十岁多点。你可能没见过我家人都长什么样,脸方面你不用担心。至于钱吗,你觉得,无论怎么样,我还会缺钱花吗?”

谢角被哽住了。

“其实我二哥也很不错。你如果不在南方圈混,你不知道第一美人是谁。”

“谁啊,”谢角只能装模作样冷笑。

“苏市长啊。”苏擒又温和一笑,“他好像很是洁身自好,为了他的家人,他还拒绝了上回见的那个什么京城来的钟澄。”

绿灯第二次亮起,谢角在苏擒的这些话中,踩下了油门,行驶了出去。

路上,风大得灌进了谢角的跑车内。他气得体内的温度又上升了不少,但又无处发泄,虽然脚下踩着油门,但是理智还是让他不发作出来。

谢角骂了一句脏话,实在讽刺不上苏擒说的那些基本快没有缺点的人身上。

苏擒看到谢角这幅状态,就知道,这个人还嫩了一点。实在禁不起气。

随便气一气,就能气到一句话都发作不出来了。

苏擒认为,恶人还需恶人磨,用魔法打败魔法,这一方法很不错。

谢角都气到这个份上了,他没有看车内的后视镜,不知道此时他的脸阴郁成了什么样子。他不介意再火上浇油,他自己提问了一个:“苏寅呢?”

他之所以可以完整无误地说出苏寅的名字,是因为苏寅是炙手可热、国民影帝。就算没看过苏寅的电影,也会听过苏寅的名字。

“苏寅这么忙,难道还有时间陪你睡觉?”谢角气到语无伦次,甚至把不该说的话也说出来。但是至少在用词上,这回文明了许多。

“可不是,”苏擒顺着谢角的想象,展开了一段“听谣言编故事”,“所以我们家,是三个哥哥轮流陪我,我大哥没有他们那么忙,一周能陪我四次以上。所以我和我大哥很亲。”

谢角气到了脸色微微发白,他握住方向盘的关节因为过于用力,像极了微微发卷的玫红色的昙花的细长花瓣。

苏擒的编故事还没有完:“但是我很喜欢我二哥的脸。没有他哄我,我都睡不着的。我让他在外面为我守身如玉,还安插了几个我的人在他身边当助手和司机。”

谢角甚至感觉到了自己喉咙的腥甜,不知道是他咬到了舌头,还是胸腔气到了发炸。

“你是不是没有人陪,你就不行?苏擒?”谢角转过了头看住了苏擒,苏擒看到了一张怒不可遏、虽然长相很风流,但是满满气鼓鼓的脸面。

“你怎么知道,”苏擒更高兴了,“虽然苏寅是陪我最少的人,但是无论他到哪里工作,甚至存在时差。我都要跟他视频通话,以及甚至他一休假期,就要立即飞回来陪我。我很讨厌他陪我出去被粉丝蜂拥堵截,所以他一般都陪我去国外旅游。”

“够了,你是不是有病啊,苏擒?你是苏家捡回来的吗?”他在乱·伦他知不知道?气到了谢角大发脾气,把轿车险些撞上了前面的花坛,他倒车,移开了危险的花坛附近。

“我是不是被捡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每个人都好爱我。”苏擒发现自己的想象力原来会这么会天马行空。或许是重生前,他听到了圈子对他污蔑的流言听多了。

重生前,他是非常厌恶这些对他和他哥哥编织的流言蜚语和不堪入耳的故事。重生后,他倒是释然了很多,随他们说去。他只想挣钱,好好活着,并让家人活得愉快,就可以了。

谢角甚至气到了飞出两声冷笑。

“你编啊,继续编。”谢角冷声说道。

苏擒当然和和气气回应:“你不相信就算了。为什么今天我肯跟你出来,因为我——来者不拒。”

好一句来者不拒!

谢角不知道自己已经发白的脸面,还能气到了极点,变成了微微发绿。

谢角在天鹅湾订了一个高级餐厅。

整一层餐厅都被他包了下来,等待他们的侍应生和小型古典乐队在准备很久了。没想到见到的是一个被人推着轮椅的残疾的年轻男子,以及一个怒气冲冲的男青年。

餐厅负责人立即让人上菜,布置餐厅的乐声气氛。

但是由于那位订餐厅的帅气男性,非常非常的愠怒,负责人不敢让古典乐队奏乐。所以空气是一片滞停的尴尬的安静。“请问可以上菜吗,先生?”

谢角不发一言,坐了下来。

轮椅上的人被他的助理扶到了椅子上,他的面容如同了荼蘼,淡白,却又有着几分的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