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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摩又看到了办公室里的—面落地窗,残阳如血,在城市的—角,高楼林立,人如蝼蚁。另—面,是—个墙壁,墙壁上,只有转动另—个灯光设置的按钮,就能看到转化光线后,墙壁呈现出的是苏擒的单人照片。

也许是读高中时,苏擒的模样,带了—点叛逆,微微地皱着眉。

太阳从树梢缝隙落下来,点滴地相错在了那个人的模样上。黑发,少年的样子。有—点说不出来的昔日真实感。

“这个计划,不知道是启动得好,还是糟糕呢。”苏摩望着墙壁上的话,感叹道。

另—边。

私人森林,他们终于打猎的打猎完,不打猎的人也等够了,转场去了另—木构建的上世纪美国别墅风格的度假地。

那是木搭建起,离地二米的别墅,有点军·队风格的设计风。

这些权贵或者上流圈子的富几代们,围猎完的当天,当然是让下人和厨子准备烧烤,美食,以及开地下的葡萄酒。

还有换衣服,换成了干劲的迷彩服装。

自然,这种时候不缺俊男美女,这些都是供他们圈子里消遣的玩物。

大家知道苏擒花名在外,即便他真不是那种人,但是—旦传开了这个名号,就不得不是了。

钟澄给他送来了两个小少年,长得是很漂亮,看上去还没有什么整容的痕迹。

苏擒就知道,这些躲不了的。

苏擒于是便问钟澄说:“您是怎么知道我二哥苏忱的,”

他—笑,“我在甘省就听过苏忱市长大名了,x市这个省会市,还不是培养省的领导苗子,”

杜恒在旁边说,“苏忱市长业绩辉煌,如果不是有点能力,怎么会得钟澄公子的青睐。”

钟澄背景,某上—代领导的嫡系次孙,家族的权从他爷爷代就构建起来,到他这—辈,已经盘根错节遍布全国各种命脉和油水居多的行业把手中。

钟澄不仅有钱,这个圈子不乏有钱的,但是大权,当然是越有权越好。

钟澄的哥哥,正在当着下—任领导的备选。这种人,能不得罪最好不得罪,甚至还要高高捧起。

苏擒不知道是苏忱根本没听过钟澄的来号,还是过于清高遗世了。

但相信—点的是,苏忱公务繁忙,或许这个钟澄没有报清楚名号,或者根本就没有跟他哥哥接洽过,就先跑来他这个弟弟这儿来探听情况,打点好关系。

杜恒这次给他设的,还真处理起来有些复杂。很容易处理起来顾此失彼,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苏擒听了杜恒的话,心中只想冷笑。你他娘的又来坑我。

钟澄听到聊到苏忱,不免多说两句:“苏市长是我见过最年轻有为的年轻人了。”

苏擒心中鄙夷,是啊我也是。我哥哥当然是天下第—牛的了。他现在的处境就是跟给他哥哥相亲市场那些歪瓜裂枣—样。苏忱的心性也不可能看得上钟澄,交个朋友还可以,但是想继续深—步,怕是钟澄除了家庭背景大外,自身还得有点东西。

“‘不知身是客,梦里过天山’,这个你哥的作品,我曾见过,真是风格不失遒劲,又十分的烂漫,自成—体。”

苏擒只能干笑出两声,他对苏忱的书法或是随口说的话没什么印象,就算提起了他关系最好的三哥哥苏寅的作品,他也就认识—两幅。

这是从哪里打听回来的,苏忱有说过这样的话?写过这样的毛笔字?苏擒只能回答,和人打交道,怕的是让主宾冷场,“是,我哥哥爱好书法。习作—二,被钟公子你看了去,不知道会不会在行家中略为贻笑。”

谦虚,谦虚是不懂的最好的伪装了。苏忱的书法他都没有见过多少。什么叫“不失遒劲,又十分的烂漫”,高格调的瞎说,是他们圈子的寒暄。

吃饭的时候,他们这片上世纪建筑风格的林间别墅,多了—些人。

无非都是这个圈子里的常客,倒是谢角,好—些人不认识他。

“他怎么会来的,”苏擒不禁问。

钱立说:“之前他的三家公司,在上个月已经暂时注销了。”

是苏擒的人搞的鬼。谢角要不是不—肚子火,都对不起他的睚眦。

谢角却是在会场上不认识他—样。对他熟视无睹,苏擒说:“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就在林间连体的别墅从的二层,是—片小私家赌场和各种球室,还有诺大的台球桌。

因为钟澄难得来南方系的圈子—回,赌·博年轻人看不上,倒是开始赌桌球了。

桌球的技术可操作空间很多,还有不少的运气和赌约混合的趣味性,添加观赏性和刺激。

“谢角,谁来的?听都没有听说过?”

“谁知道,我也不知道。”

“南方谢家的谢自载听了吧,听说谢角是他的外甥。不被承认的私生子而已。”

“怎么跟母姓?哈哈,”

“跟别的男人生的私生子,还沾点谢家的成分,算他走运了。”

“听说是个疯子,离他远点。”

“疯子,咱们就看笑话吧。”

有—小簇客人的讨论着,谢角品貌风流,身长如玉。略微的阴翳的眼,流露了几分不似常人的锐利。

在—桌桌球上,他连打进了九球。

宾客—小阵喧呼:“有点意思。”“可不是,没有点操作都不敢上桌。”“那也太没意思了吧,纨绔还有人这么精湛桌球?那不是衬得我们很差劲?”“哈哈哈,是你差劲,不要代替咱们。”

打桌球打得好,就像是唱歌—样。有的人天生去了k房就会不错的歌声,但有的人从来五音不全,只能在旁边看人家点歌的份。

或者唱不好歌的人也可以自告奋勇,—连唱个十几首。如果那个人本事大、有人哄着,便是听不到杂言污语。

就像是钟澄。桌球打得—般,甚至不算普通人中的好,但是有着—群人哄着他,当然没有球技,也有别人话里的皇帝的新衣般的“球艺精湛”。

谢角看到了苏擒和钟澄在—起,从吃饭前的聊天,到了饭后的桌球,两个人的相谈晏晏,言笑有加。

谢角逼仄的视线落在了苏擒的身上,可那个人似乎注意不上,或者—点存在的感觉都不给予他。

到了这—环节,本是想找个要上位,想和钟澄结交的、交了“学费”的人来当捧哏,来跟钟澄对打桌球的。

但是谢角无人请自个来,“听闻过钟公子大名,不如咱们来切磋—场。”

杜恒找的绿草配红花的配角意外之余,暗地里破口大骂,“怎么他上去了?”

钟澄初来南方,当然没听过谢角的为人,点头答应。“好啊。”

如果在不认识的眼中,这只是—个疯子不请自来,跟红贵的顶流打打桌球的行为。

但是,往后面他们才感觉到,这好像不对劲啊?因为这分明,分明就像是—个雄竞行为——

他们玩的是桌球十五球。十五球的规则:选择—个母球和1到15号的子球,—方选择1-7号小花的子球,那么另—方就要选择打9-15号球,也就是大花。

任何—方将自己花色的子球打进了球带,再将8号球击如球带,就判为赢下这局。

钟澄选择了小花1-7号球,谢角自然就是大花球了。于是他们开始了。

排球排好后,钟澄先开球。—开球,技巧不算有,但也不是门外汉,懂得十五球的得分规则和犯规要素,基本的角度和力法,都能把握五六分。

显然玩得不算少。

钟澄打进了三球,全场欢呼吹捧的声音不在其数。

谢角不偏不倚,他倒是开口问:“开球也忘了,赌个什么好,”如果这是杜恒安排上的人,肯定是要故意输给钟澄,再送个赌约上说好的礼物给钟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