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苏忱送医生出去。

“哥，你不用陪我。”苏擒说，“我睡个觉就好。”没想到从医院出来还有点低烧。按平时他都可以去蹦迪了。

“别跟前几天一样又盗汗半夜发烧了。还是我陪着你点好。”苏寅说着，他视线有些暗，伴随着房间里调低了亮度的光线，“你怎么……”

苏擒以为他要说什。结果苏寅问他说：“你怎么喜欢翁裴啊？”

苏擒神色稍稍一怔，他想，这传闻还没有过去吗。现在不该都围绕着翁裴和白蓦身上吗？

“没有吧，”苏擒解释，实话实说的，“我不喜欢他。”

他说话的时候，脸皮稍稍是温白的，伴随着他这几天低落憔悴的病容。看上去，有些此地无银的澄清。

苏寅不相信苏擒说的话。他怎么可能对翁裴那小子一点感情都没有？

这几年来苏擒在同一个人身上传绯闻没有超过一个礼拜，苏擒平时新宠很多，都是玩玩就过去了。这次不一样，翁裴，围绕着苏擒这段时间里的传闻只有翁裴一个人。

“是吗，”苏寅看他，兴味在他的眼底，“他怎么来医院看你？”

苏擒恍然大悟，原来苏寅误会他。苏擒笑一，“哥你不懂，我帮了他一件大事，心底很感激我呢。”

苏寅狐疑的目光游移在苏擒脸上，眼色稍暗一：“什，你帮他什？”

无非就是撮合翁裴和白蓦，可是苏擒说，“很小的事情，可能对于他来说算大事。”

“我也不能告诉？”苏寅问他。

“无非送个人情他。”苏擒说，这前一世命运和翁裴的阴差阳错的恩怨羁绊估计就可以消除了。他这只需要忙找出害苏家的凶手和搞他的电竞俱乐部就可以。

苏寅见他懒起懒声的说话语气，见他心情似乎还可以。心里更像是被磨过一颗尖锐的砂砾，让他察觉不到，可有一时钻心。

“那你睡觉吧。”

在卧室里，苏寅看着他在睡觉，睫毛长长的，因为没有闭阖上，一眨一扑的。皮肤暗白的颜色，带了点水草浮在了白沫上的感觉。头发柔软地落在了枕头上。

“这早，”苏擒转头看一柜台上的钟表，苏寅目光看过去，看见还是自己送他的那块表，暗沉的目光被柔和好一些。“才九点，”

“你不睡觉，我就不出你的房间了。”苏寅是要监督他到睡着吧，估计要看他睡着后还有没有低烧的状况出现。

“行。我睡了后，你早点休息。”苏擒对他说，他调整了一姿势，闭阖眼睛。

时间像是游离在了天空的鲸鱼，无声地游动着。床上的人闭上眼睛，偶尔转了一睡姿。过一段时间后，睡姿就不反复调整了。

气息匀称，看过去，他的眼睫非常安静的，一动不动，在暗白的脸色细细地错乱投放下浅浅的影子。苏寅视线不像是苏忱还在的时候收敛，他看住苏擒，一览无余的面容出现在苏寅眼底。

因为吃助眠的药，苏擒很快就昏昏沉沉的。

他的手放在了被子外。

苏寅拿起露在了被褥外的他的手腕，那只手腕很纤瘦，骨头都凸显了一些出来。象牙白色的，手腕肚上看出了一点紫色细长的血管。

看着苏擒的手腕好长一段时间，钟表的秒针一针针地无声划动着，苏寅将他的手腕抬起一些，低头，浅浅地亲吻上去，在干燥的皮肤留一个无痕的、湿漉的吻。眼睛低沉的，看不出除此外的情感。

半夜里，苏擒醒来，他意识地去摸身边的钟表和手机，他最先摸到的是一部手机。手机上静静地躺着一条短信，白蓦不知道怎么找到他的联系方式，他发来了短信：“你好点了吗，白蓦。”落款是名字。

苏擒看着短信的时间，是前几分钟发来的。于是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白蓦没想到他直接一个电话过来。接下通话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