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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帮腔起来数落司绵,司绵更加的受挫可怜。

这下换张鲸来推动着苏擒,苏擒的三哥苏寅是绘画界的宠儿,年少盛名的天才画家。半途出名后,后来觉得画家没意思,跑去当个明星,同样红透半边天。

他苏擒受熏染的艺术气息自然也不少,走走停停,对着章珠的画似有研究欣赏。

他们走到了一个空白画帘前,这里供不少的达官权贵在这儿落笔签字,还有丹青爱好者,起笔落画,挥洒春秋。

“苏小少爷,你哥哥是绘画界的天之骄子的苏寅,不如你也来赏个脸让这里蓬荜生辉一下。”有人认出了轮椅上的苏擒,不由扬言让他出来挥毫助兴。

“原来是苏小公子,苏家名动x城,个个人中龙凤,天潢贵胄。”

“大公子集团一把手,二公子政界名流,三公子影视天骄,小公子,啧,小公子……”提到苏家的老幺,众人就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都说龙生九子,个个不凡。可苏家到了苏擒这里,便有些难以开口。

他天生患有腿疾,不良于行。少年自闭,性格乖戾。传闻与家中关系交恶,情商实在是低得令人发指,惹出了不少丢尽了苏家面子的事情来。

“我们苏小公子自然是钟灵毓秀,后起之秀!”张鲸唯恐无人不知苏擒远近驰名的恶名,竖起大拇指朗声夸奖道。“尤其是那一次的商交会,数亿拍下了头标,直接叫翁裴成了手下败将,可谓是商业巨才!”

身边几个狐朋狗友一个个看到了张鲸的眼色后,争先恐后,猛夸不停:“那是,咱们苏小少爷的风范,从来没有输谁。”

“那个翁裴也好意思叫名门望族的翁家的继承人,居然在苏小少爷面前这般不堪一击。还说他翁裴是商业奇才,我看是商贾蠢材吧!”

“那一回可真够帅的,苏擒小公子简直是我的当代偶像。”

奉承拍马,大放厥词,都是这些猪朋狗友的拿手之作,这些花样百出的掇臀捧屁,在一个个名流权贵的耳中成了最粗鄙低级的笑话。

就在这时,传来了宾客们的惊呼,只见雪白数米长的空白留墨的画卷上,轮椅上的苏擒挥墨而就,书写了四个大字:

“纨绔在世。”

苏擒从小就习颜柳,蓦欧赵。一手书法虽是说不上什么名号,但足够他在这些酒馕权贵面前叫上几声好字。

苏擒抬眼懒散地扫了一圈恭维他的浪·荡纨绔,一个一个声泼如蛙,唯恐他苏擒在众人面前还不够丢脸出丑。

他似自嘲地轻哂一句:

“确实,x城的苏家个个人中翘楚,世代精英。唯独我,徒负苏家子弟的盛名。不过是——纨绔在世。”这四个字,便是他对他苏擒自己前世的点评。

他被狐朋狗友蒙蔽了双眼,以为自己不受苏家宠爱,与兄长反目,败光事业财富,行事得罪圈中权贵,上一辈子的惨淡收场,只是为这四字所累。

这四个大字一出,那一帮聒噪的纨绔二世祖停下来,其中有人竟然还有似乎不认识上面的两个字,“什么,什么在世?”

有人噤声道:“说的就是我们,”

“‘我们在世’?”那个人嘀咕着,再扫去了那几个遒劲的大字一眼,“什么,‘我们’什么时候还有另一种表达的词?”

写完这几个字,围观在留墨画廊这一方的人们缄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讨论起来:

“这个苏家小少爷,也没有传说中那么狂妄自负嘛。”

“看着挺有自知之明的,或许我是被之前的真真假假的传闻误导了。”

“看他患有腿疾这么可怜,我们还将他和他的哥哥们比较,是不是有点伤人了?”

虽然他苏擒不良于行立,安静地坐在轮椅上,却从来不低人一等,反而冷清孤傲的面容,有让人忍不住去窥探他内心所想般。

是什么让面前轮椅上的这个人,残而不废,不亢不卑的?

苏擒叫了一声“司绵”,司绵立即垂落了腰身来,“苏少爷,怎么了?”

苏擒准备说,“将我推离这里,”

但是话尚未出口,人群中就有一些窃窃的风声。似乎有什么大人·物走近了他们。

前一刻他的狐群狗党口中振振有词的假想敌翁裴,看到了留墨廊那边人头攒动,沸声不断,转过了头。

“那边是什么事情?”一个稍冷如同雪扫垂松的声线,声不大,却是持威。叫人有一种无形的气场。

“翁总,那边说话的人好像是苏擒,”身边立马有人告诉他。

提到苏擒这个名字,翁裴的耳畔似有熟悉。

“苏擒?上回可是花了两亿买下了一堆废铁的败家纨绔呢。”身边的伙伴发出了一声嗤笑,“翁少,还真是冤家路窄。”

冤家路窄?翁裴轻轻皱了下眉宇,他生得是秾艳谲绝,如果不是他头衔着的是翁家最得宠的公子,怕有人误认他是哪里来的电影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