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去芬兰,时间比较长,大概要一周。”温凛在餐桌上告诉他这个消息,例行公事一般的,眼睛还盯着碗里的栗子羹。
“好的。”傅观宁应了一声。沉默片刻,他又说,“那儿的气温好像是很低的。”
温凛淡淡道:“嗯。”
他对此无感,出差当中那些琐碎闲杂的部分,从来都是交给助理,邵一成会为他准备要带的保暖衣物和防寒药物。而他的脑袋里只需要思考公事,比如说,去司远那家公司的总部看一看,顺便了解一下其在当地的竞争品牌运营情况,多方比较之下他们的优势在哪里,在a市是否有打开市场的潜力。
情人节的那晚,司远和他相谈甚欢,他从那背后看到了司远身后那家公司的催促,所以原本由手底下副总去考察的部分,他决定要亲自参与监督,其一是表示重视,其二是确保达成合作——他不想让司远在职场上难做,所以没什么太大问题的话,他是乐意“放行”的,不过表面上,他又要兼顾温家,不把事情搞得太儿戏,所以这一趟,他是非跑不可。
当然,他并不会在芬兰停留太久,欧陆其他地方本就有他的行程,他走一圈办几桩事,倒不算浪费时间。
上午十点,温凛登上了a市直飞赫尔辛基的航班,落地时是下午两点。
舱门一开,雨水和冷风的气味就灌了进来,先开始还有人说什么空气新鲜之类的话,等到一行人下机走了两步,大家都闭上了嘴,也不管什么上下级和女士优先,纷纷夹紧外套快步往楼里赶——这里的凉风是可以把人耳朵都给刮掉的,分分钟让你体会被大自然打耳光的感觉!就算是走进了全封闭的通道,气温根本不是“好像很低”的程度,完全是从温室出来,直接走进冷藏库,唯有真正进入到航站楼内才让人歇口气。
在混乱中清点完托运行李,众人倒热水的倒热水,添衣的添衣,揣暖宝宝的揣暖宝宝,有好事者想借此机会溜须拍马一番,就见温凛已经坐定,身穿着防风放水的外套,脖子里挂了一只毛茸茸的珍珠色耳套,手握怀炉,坐在绒布坐垫上,不慌不忙,神情淡漠,姿态优雅。
由于路面湿滑,接送他们的车辆延迟了十几分钟才到达,众人面面相觑地坐着,几乎所有人都时不时要偷看温凛的那一身行头。
温凛扭头看向身旁和他同款装备,唯独耳尖冻得红透的助理:“你的耳套呢?”
“在包里。”
“既然备了,怎么不戴?”
“我怕戴上听不见您说话,妨碍工作。”邵助理轻声解释,“其实耳套也不是我备的,是嫂子备的,包括怀炉和坐垫。”
他觉得表哥听了应该会满心熨帖,没想到对方脸上并无喜色:“准备了双份?”
邵助理心里顿时打了个寒颤——男人的嫉妒心实在可怕,而且身边这位还比一般的男人多添一分敏锐,上回送点心的时候就瞄上他了,自己可得快点划清界限:“……我本来是不要的,嫂子说他还指着我照顾您,让我务必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