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温凛有些恍惚,脑子里乱哄哄的,因为眼前这个男孩,五官和司远高中时像极了!
夜已深,傅观宁站在露台上,遥望着自家庭院外的那条路。
寒气浸透了他的衣裳,露在外面的手冻得通红,他一动不动地站着,杏仁色的眼瞳倒映了夜,他比雕塑多一双浓墨重彩的眼睛,却不比雕塑更活灵活现。
温凛还没有回来。
平日里傅观宁给自己划的时间线已经到点,但今天这时间对他而言没有了意义。
他睡不着,因为他可以冷静,但却无法放松。
这就像是一桩酷刑,其维持的时长取决于早上驶出的那辆车回来的时间。
不,也许那只是个节点,意味着酷刑告一段落。
脸被吹到发干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明晃晃的车灯,主驾旁的车门打开了,下来的却是助理,助理小跑着走到楼下按响门铃,管家随他回到车边,从后座扶出了温凛。
温凛的步伐凌乱,断续无章,这景象落入他的眼睛,沉寂的心忽而一疼,紧接着他转身跑下楼,接替管家,同助理一起将温凛扶进卧室。
傅观宁没有伺候过人,但是把温凛架上楼,就已经让他感到了气喘吁吁。他现在来不及心痛,只在茫然中努力配合助理,有样学样地脱掉温凛的外套,再蹲下来给对方解鞋带。
温凛的脸很红,呼出的气像火一样热,浑身上下都是酒气,然而并没有完全醉倒,他闭眼躺在床上,时不时要动一动,不肯消停,误打误撞地屡次躲开擦脸的毛巾,把定型过的头发都滚乱了。
婚礼上傅观宁见识过他的酒量,知道他今夜恐怕比那日喝得更多,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不过还是装作不知地问了助理:“怎么会喝这么多?”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助理站在卧房门口,轻声道,“表哥让我到某家会所去接他,我去的时候听说有人不知干了什么惹他不悦,他当时就砸了东西。”
傅观宁在一旁听得眼睛发直:“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