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溜达溜达走到了小拱桥上,桥上写着两个字——奈何。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温衡瞅了一看没兴趣研究。他坐在奈何桥的台阶上喝着暖暖的汤,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小桥旁边亮起了红色的宫灯,小桥后方出现了一座庄严的行宫。行宫的每个角上都挂着红色的宫灯,若不是宫灯亮起,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一座大山。
桥下传来水流的声音,温衡探头看去,只见桥下有人撑船而过,船上站着两个妖修,可能是因为修为没到家,化形还不是很成功,一个长着牛头,一个长着马首。牛头和马首站在没有遮挡的船上抬头看了看温衡,温衡对着他们微微一笑。
牛头喊道:“老孟!你今天的这个样子不错,可以出去骗骗人家帅小伙了!”马首说道:“老孟,你还是变回以前的样子吧,这样子太磕碜了,丑死了。”温衡眨眨眼,这可怕的审美差异……
牛头喊道:“老孟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给哥哥唱个歌吧!”马首说道:“求你放过我,你回头自己唱给牛头听。”牛头掐马首:“马面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啊。”温衡站在桥上甚是稀奇的看着这两个妖修,这两人竟然叫牛头马面?
没飞升之前,温衡他们有时候会听凡人说起死亡之后的事情,据说人死亡之后会去阎罗殿接受审判,然后有罪的会入十八层地狱,还完债之后会入轮回。温衡曾经听下界的人叨叨过,说起幽冥之事,普通人总有很多想象。
温衡喝了一口孟婆汤感叹一声:“若是无殇在就好了。”幽冥界的风景很特别,他很想让他的道侣亲眼看一看。
别的不说,老孟这汤熬得确实不错,温衡喝了三大碗,他都想给弟子还有道侣们打包几碗过去了。可是想想这样不太好,不能连吃带打包,没这个规矩的。
桥下牛头马面掐着架走了,温衡看到在他们身后的船上有几个穿着白衣的人,这些人双手双脚被锁链缠绕不知犯了什么错,他也不敢问哪。
等到牛头马面走远了,温衡才想起来一件事,他是不是应该让牛头马面喝几碗汤?老孟在这里摆个汤锅,应该是用来犒劳同伴的吧?老孟这个习惯,他的徒儿也有,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拿出来给师兄弟们分分,也不知道他的弟子们现在好不好。
正在温衡发呆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银铃声传来。神识一扫,只见一个身着红色长袍,身上吊着十七八个银色的铃铛的俊美男人走了过来。他身量高大,头发在头顶挽了个圆髻,上面插着一支绯红色的簪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团火焰。
温衡觉得,这应该是老孟的某个同事吧?看起来不太好相处的样子,活像别人欠他八百万。嗯,该来一碗爱的汤羹暖暖心啊。
温衡摆出了招牌的笑容:“这位道友,来一碗汤暖暖胃去去寒?加了香菜虾皮之后更好喝哦。”温衡热情的招呼这个一脸严肃的男人,他觉得那男人的眼刀子如果能化为实质,他的身体已经被捅穿了吧?
红衣男人瞟了温衡几眼:“我对男人不感兴趣,尤其是你这款的。还不如之前那个形象。”温衡:???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好像被误伤了。
红衣男人嘲讽道:“好好的做你的本职工作,不要总想着风花雪月的事,涂胭脂抹粉的画给鬼看?”温衡:???谁涂胭脂抹粉了?
红衣男人上前站在温衡面前,隔着汤锅他伸手托住了温衡的下巴。这里要说的是,红衣男人个子还没有温衡高,温衡居高临下笑眯眯的对红衣男人说道:“这位道友,您可能有点误会,我不是……”
红衣男人拍拍温衡的脸:“这次的术法倒是逼真,这次又剥了谁的皮?”温衡一本正经:“原装的,如假也不换。”红衣男人嗅了嗅温衡:“这味道挺好闻的。”温衡嘴角抽抽,除了莲无殇和他的弟子朋友之外,他讨厌别人说他身上的味道,自从道木开花之后,他身上的味道就散不去了!
温衡的眼神已经有点危险了:“喝汤吗?”红衣男子放下手:“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