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上海牌手表是当初彭泽远考上大学后苏家人凑钱买给他的,二百来块钱呢!
现在他已经不是苏家的女婿了,当然没有资格再戴这块表,他必须把手表要回来!
彭泽远身子一顿,不可思议地抬头,那样子仿佛在说:送人的东西还往回要,也太无耻了吧?
可这些心里话他没办法说出口,如果真的说出来,最后只会让自己更没面子而已。
“它是你姐和孩子们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不然这样吧,等我回京之后把手表钱给你邮寄回来,你看行吗?”
苏杭看着他似笑非笑,“不行,现在必须还我。”
还留念想?这种话亏他好意思说出口,骗鬼去吧!
火车马上就进站了,彭泽远怕他继续无理取闹耽误自己回京,犹豫一瞬后,只能恋恋不舍地解开表带把手表放进他的手中,“给你,你以后要好好照顾你姐。”
苏杭把手表揣进上衣口袋里,然后朝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冷哼一声,讽刺道:“现在你没资格管这闲事,管好自己得了,我也劝你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总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
“你!……”彭泽远被气得瞬间黑了脸,只能自认倒霉摊上这样一个前任小舅子。
……
待苏绣回到家时,刘萍枝早已等在家门口四处张望着。
终于把人盼回来了,她立马迎上去问:“咋样?一切还顺利吗?”
两人走进院子,苏绣从挎包里拿出那张离婚证,点点头,“挺顺利的,一朵他们以后姓苏。”
刘萍枝拿过那张证书仔细看了一遍,心里不免有些难受,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吧?娘给你煮了俩鸡蛋,快进屋吃吧。”
“嗯,好。”不想让父母担心,苏绣神色自若地挽上她的胳膊,嘴角边噙着笑,“今天可真冷,咱们一起进屋吃吧。”
“好,咱们快进去。”
随着夜幕降临,天空中忽然飘起了小雪。
雪花不大,洋洋洒洒,却下得特别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苏绣靠在窗边给孩子们织毛线帽子,粉红色的帽子已经织好了一顶。
等她抬起头发现下雪的时候,外面已是白茫茫一片。
这时,刘萍枝端进来一碗肉汤面,声音不自觉得往上扬,“先别织了,快把面吃喽,这汤里的猪肉还是你嫂子她姐拿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