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苏绣笃定女儿口中的大于就是季淮,她故意板起脸颇为严厉,“娘再说一遍,以后不管谁给你东西都不能要不能吃,更不能捡!”
前两年他们村里有个小男孩儿因为捡了带耗子药的饼干差点没把命搭进去,有了这个例子,说什么她都不能让自家孩子在外面随便吃东西!
很少看见她娘发火的样子,一朵瘪着嘴点头,没敢继续反驳。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自从吃了那块“糖”,直到快吃晚饭了,苏绣一直觉得胃里火燎燎得难受。
怕家里人担心,吃“糖”的事她没告诉任何人,心想着如果明天还难受就去卫生所看看。
请父母帮忙照看三个孩子再加上每天都要留在这里吃晚饭,苏绣每个月都会给她娘五块钱生活费。
在彭泽远回城之后的那几个月,他还会按时汇钱过来,可最近半年他汇钱时间越来越晚,直至上个月到现在更是一分钱没再寄来过。
怕父母担心,苏绣没敢跟家里提,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是用的之前积蓄。
苏家人平时都是在炕桌上吃饭,苏小美带着一朵他们坐在炕里,其他几个大人围坐在外面。
等所有饭菜都上了桌,苏绣的二嫂沈秋梨拿过饭盆里的勺子给大家盛高粱米水饭,在盛到苏绣那碗的时候,她使劲儿颠了颠勺子,“绣儿,你是不是又胖了?可少吃点吧,小心彭泽远哪天不要你了!”
自从生了一对双胞胎,苏绣的体重从原本的九十斤飙升到现在的一百四十斤,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了了,曾经她是村里的村花,现在那张脸依然好看,就是胖得不再有当年的风采。
现在一看,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想到这些,沈秋梨都替她愁挺慌,当初她小姑子和彭泽远站在一块儿谁看了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如今金童还在,玉女却落入凡尘,脸先着地了。
这话一出口,苏绣抬起头憨憨一笑,知道沈秋梨平时说话不走脑,也就没往心里去。
可刘萍枝听了却差点没气背过去,句句都跟刀子似的,哪痛往哪扎,就算再虎也该动动脑子再说话吧?
她立刻沉下脸,硬邦邦地插话道:“再怎么胖也没你能吃,吃得更不是你家米饭,你要是闲得慌,一会儿把碗都刷喽。”
“快吃饭!吃还堵不上你的嘴!”苏北见他娘生气了,连忙把媳妇拉坐在炕沿边,然后对刘萍枝讪笑道:“娘,她这人没心没肺,也是好意,你和绣儿别同她一般见识。”
老苏家的男人都是出了名的疼媳妇,见儿子这么偏心他媳妇,刘萍枝早已习以为常,也懒得和他们争辩那些有的没的,于是抬手指着厨房那些大锅小碗语气淡淡地指使道:“吃完饭你替你媳妇把那些锅碗都刷喽。”
不是心疼吗?那就替自己媳妇多干点活吧!
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