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响,傅语昭才和熊慕晓姗姗来迟,坐下后,她瞥了一眼盛忆。盛忆端坐着,刚认识盛忆时,她认真听课时会挺直腰背,但有时候埋头写作业就会佝偻背,傅语昭提醒过她很多次,因为佝偻着背对脊椎不好,后来盛忆就改了。
两个学期下来,傅语昭以为盛忆已经改掉驼背的坏习惯了,怎么又驼背了?不仅驼背,还咬笔头。
不过盛忆看上去很认真在学习,傅语昭不好意思打扰她,只好压下心里的疑惑,自己做自己的事。
九月初的教室依旧闷热,虽然早已立秋,但闷热不减,晚上若是有风,尚且有些阴凉。不巧的是,今天晚上没风,风扇哗哗响,搅动的却是教室里热气腾腾的闷风。
傅语昭抽出湿巾擦脸擦额头擦手擦脖子,感觉不管擦多少遍,身上都黏糊糊的。她好想吹空调啊,可是教室没有空调,回了寝室也不会有。六人寝有盛忆,但没有空调。
九点多,走读生的晚自习上到这里,她们可以解脱回家,住校生还要留下来上最后一节晚自习。
熊慕晓高一上学期住校,碰见了傅语昭后,下学期转来八班后就走读了。她家里和傅语昭家里差不多,本来想让熊慕晓自己住校学着独立生活。结果八人寝的宿舍条件着实不太好,熊家二老见不得熊慕晓洗个澡还要提桶去打水,第二学期就让她回家住了。
熊慕晓收拾好了书包,看着傅语昭想尽办法降温,她实在看不下去了,戳了戳傅语昭的背。
“干什么?”傅语昭回头问。
熊慕晓把手里的小风扇和一个小喷瓶放到傅语昭桌上,说:“这个借给你,还有不少电,可以充电宝充电。吹的时候,用这个喷点水,很凉快,水是干净的,不准嫌脏。”
傅语昭眼睛一亮,接过来立刻试了试,一喷,果然很凉快,凉水被热风吹到脸上,实在是太降温了。熊慕晓看傅语昭跟个傻子一样开心,叹了口气,她眼睛看向盛忆,说话意有所指:“喂,你这么怕热,别去六人寝了,申请四人寝呗,自己舒服才是最重要的,为了别人受苦受累,不值当。”
傅语昭尴尬地解释:“不苦……”
她还没说完,就听得盛忆抓着笔拍在桌子上,突然问:“你要去六人寝?”
傅语昭和熊慕晓都被盛忆吓住了,傅语昭慢慢转过身,看着盛忆:“对啊,我懒得申请四人寝,填什么申请书太麻烦了,还有什么申请理由啊,懒得写。”
熊慕晓翻了个白眼,满口谎言的骗子,女人的嘴骗人的鬼。明明上厕所的时候傅语昭和她说想和盛忆继续住一个寝室才不肯申请四人寝的。
却见盛忆欲言又止,眼眶一下就红了,看傅语昭一眼,又看了前面班长一眼。班长的位置已经空了,刘瑜收女生寝室的申请书,几乎是下课铃一打,她就跑去办公室上交申请书了。
傅语昭摸不着头脑,怎么她去六人寝惹到盛忆了吗?
熊慕晓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事情上格外敏感,她一脸不敢置信,小声说:“盛忆你不会是申请了四人寝吧?”
傅语昭惊了,直接否认:“不可能,我们每节课都在一起,我从没看见她写申请书。”
盛忆气得哭腔都出来了,说话声音在抖,不自觉地噘嘴:“刚才课间有张申请书摆我们桌上,我以为你给我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