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延璋凝神听着,末了才问:“还能再快吗?”
窦昌禹认真想了想,神色肃然道:“最快也要一月之久,再快唯恐误事。”
聂延璋道:“孤便等一个月。”
试完火|器。
陈福送二人出销雪楼。
章深带着窦昌禹走远之后,才在马车里捋胡琢磨,不知不觉,闻家怎么就上了疯太子的贼船,还捎带上个窦昌禹。
却看窦昌禹在旁专心看他的火|器,丝毫不忧心自己已经入了夺嫡旋涡。
章深回了穆国公府,同穆国公回禀太子动向。
穆国公听罢默然无语,后来跑去宗祠给祖宗上了一炷香。
穆国公府向来不沾党争之事,但闻家与大皇子党已经结仇。
但愿儿子的选择利家族,亦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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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夏来。
七公主聂书盈准备出嫁,亲事乃是建兴帝亲指,自然没有如乔贵妃的愿。
月怡公主“好心”跑去添箱,想也知道她不会真心祝愿聂书盈,这会儿又把聂书盈气得够呛。
只不过如今朝局紧张,无人在意女孩儿家的这点玩闹小事,唯有闻洛看管着她。
闻洛将月怡公主关在寝宫,不许她再出去惹是生非。
月怡公主见出不去,吵闹也无用,扑了宣纸在长桌上学写字,不是旁人教她,正是星怡教她。
月怡和星怡“见”过面了。
星怡清醒时,在宣纸上留下一行字:我的名讳,聂星怡,你可也是叫这个名字?
月怡起初托秋茵替她回了两个字:月怡。
后来星怡留字条留的频繁,月怡公主不想每次都借旁人之手给星怡写字条,便开始学写字。
月怡字写的不好,星怡并没嘲笑她,而是主动提出要教她。
月怡托腮自言自语:“星怡教我,也就是说,不会被旁人知道,也就没有人取笑我字丑。”
何乐而不为?
月怡现在成了星怡的学生,闲来无事便在宫中学写字。
这会儿被闻洛关在寝宫,自然又提笔开始写字。
许是没有读书写字的天分,月怡公主练起字格外吃力,她又不想请教秋茵跟闻洛,更不想为这点小事在这个关头烦扰聂延璋,便自己瞎琢磨。
可月怡又不时常出现,她自己琢磨不透,落笔之后,字还是丑。
月怡公主开始想念元若枝了,她托腮望向大同所在的方向,喃喃道:“你要是在多好啊……你跟月怡一样,你们的字都写的好看,你们肯定都不会嘲笑我。”
算算日子,元若枝已经去了许久。
月怡公主百无聊赖一脚踢飞一张小凳子,自言自语道:“等她成了我嫂子,就是一家人,那就能同我日日同吃同住了吧……”
想着想着,她竟不由自主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