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枝还想再游说。
闻争烨坚定地道:“这件事固然重要,可元姑娘……我是一定要去大同的。”因为她的安危更重要。
元若枝即便于感情的事不算敏锐,却也察觉到了一丝丝异样的情谊。
面对赤城之心,她是感动的,但在这种情形下,她并不能给予回应。
元若枝垂首避开了闻争烨的眼神。
闻争烨目光灼灼,一本正经道:“承平侯府根本无力戍守大同,是为了大业。国公府也一定会让我主动请缨,姑娘就不要再劝我了。今日过来,只是想同姑娘说,出发时一同上路,相互有个照应。”
元若枝抬起头,点头应了。
闻争烨灿烂地笑着说:“窦昌禹的事,你说能成,我信。在我离京之前,我也会叮嘱闻家的人促成这件事。”
元若枝又点了点头。
闻争烨不是只会记挂儿女情长的人,要紧的话都说完了,他便辞了元若枝,回去准备相关事宜。
王右渠走到元若枝跟前,关心她的伤势。
似乎除了这些话,别的话也不适宜说了。
元若枝笑着回道:“我的伤已经痊愈了。”
王右渠淡笑说:“那就好。”
元若枝同王右渠道:“我记得王编修还有一位干娘在京中。”
王右渠颔首应是。
元若枝隐晦地提醒说:“……近来京中不太平,王编修千万要保护好你的家人。”
王右渠对朝政也是敏感的,他说:“我会的,多谢元姑娘关心。”
元若枝戴上帷帽,重回清疏斋。
可这会儿聂延璋人都没影子了。
邓掌柜脸上犹有余惊地走过来说:“……姑娘,那位已经走了。”
元若枝攥住了帷帽边缘,凝视着库房开着的门,里边是聂延璋刚才坐过的地方,她问道:“你没留他?”
邓掌柜冷汗涔涔,实话实说:“那位我、我怎么敢留!”便是同太子殿下说话,他都不敢,何况留人。
元若枝沉默片刻又问:“他怎么走的?”
邓掌柜如实交代:“贵人听说姑娘在隔壁先见的别的客人,走时神色不佳,似生了怒。”他越想越怕,惊心道:“姑娘可是得罪了殿下?”
元若枝摇摇头,安抚邓掌柜不要多想,又交代他从她走后,准备闭门关张,带着堂倌和一家老小离京一段日子,等到太平之后再回来。
邓掌柜听闻都要关张了,心中惶恐,知道京城要变天了,也不敢多问多逗留,送走了元若枝便收拾起书斋,又给家中去了一封书信。
聂延璋匆匆忙忙来了,又匆匆忙忙走了。
他什么口信都没留下,元若枝也无处寻他,默然回了元府。
回了家,元若枝临行前交代家中事宜,她将宫变的可能与元老夫人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