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心惊不语。
王右渠与闻争烨,都是聂延璋在很早之前便看中的两个人,元若枝同他们俩都攀扯上干系,自然是不好的。
陈福想起元若枝与太子和星怡公主相处的点滴,不由得替她分辨:“殿下,许、许是巧合呢,奴婢瞧着枝姑娘是个纯善的人。”
聂延璋睨他一眼,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陈福一愣,“殿下您难道不是……不是怀疑枝姑娘?”
聂延璋握着腰间的玉佩,轻轻摩挲起来,敛眸望着远方说:“若只是有异心,那倒也不算什么。”
怕只怕,她对他压根就没有心。
怕只怕,她的心在别的男人处。
陈福冷汗涔涔,元若枝已经知道他们太多的事了,有异心还不算得什么?
聂延璋让陈福送信给元家。
自皇庄一别,已有好几日没见,而京城都开始下雪了……
聂延璋送出去的口信,当然石沉大海。
元若枝虽是接到平康长公主府里的人送来的消息,但她知道相见她的人,是聂延璋。
元若枝说不准自己是什么心思,只是本能地觉着,再见聂延璋不妥。
他将来结局好或不好,于她而言,都不好。
他若好好活下来,势必登基,没有人比他更顺理成章更适合坐在那张龙椅上。
然后他就该有三宫六院了吧……
元若枝嘲笑自己想得太远,那便假设真有这一天,她万万不肯答应。
尤其一想到是他,比前一世看到魏锋程娶元若娴在还要难以接受。
正好元永业亲自过来,同她说:“我替你相中了一个家世清白的举人,待后日雪停了你再出门,同他在广济寺里远远见上一面,看一看你满不满意他的长相。”
元若枝听着和自己婚事有关的事,内心波澜不惊,她只是淡声道:“一切听从父亲安排。”
元永业走后,元若枝抱着手炉站在廊下看雪。
大雪将一切都掩盖了。
翻过年,冰消雪融后,该消失的,也都会跟着一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