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星空好亮。

曾楼迦躺平在日渐枯黄的草叶间,夏虫低低的鸣叫已经有了消亡性地转变,地底透出的凉意砧入肌骨,但仍旧不想起身,只想笑。

赵铳握扯把枯草撒他一脸,“你t还笑,井盖一样大的坑你都看不见,要是骑到人工湖那边,你敢不敢跟我一起沉塘?你这只旱鸭子!”

曾楼迦咬着嘴唇,竭力让自己停止傻笑,双手合十祷告,“请赵大英雄珍爱生命,饶我不死!”

赵铳受用了,伸直修长的手腿平躺在曾楼迦的身边,“好久没打架了,总共也才抽了两巴掌,真t不过瘾。”

曾楼迦:我帮你补抽了七八下,不亏。

当然不亏,赵铳侧身抬起掌心托着下巴,“反正记过处分都是甩在我的头上,你怎么没再踹那孙子几脚?”

趁火打劫,趁黑占便宜,说得都是姓曾的。

曾楼迦突然解释,“其实我家的情况有点复杂,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贫穷,反而我家的条件特别好……唔……”

赵铳往曾楼迦嘴里塞了一根枯草杆,叫他闭嘴由自己来说,“你跟你弟,一个姓曾,一个姓张,大中华里没几家这样的,而且你和你弟长得根本不像,所以难以启齿的话,就都别说了。”

曾楼迦沉默一瞬。

“有个事情我一直骗了你。”

“什么事?”

“就是高中的时候,你天天缠着要送我回家,每天到楼底下我就催你回去了,其实我家不在那里住,只是随便领你去的别人家楼下。”

“真t的难怪啊,我怎么挤你都不肯带我上去过夜,”赵铳蓦地瞪大眼睛,难怪迦迦跑路了以后,他去那幢楼下挨家挨户打听,附近就没一个姓曾的。

你t骗老子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