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类跳跃性的连续对话让曾楼迦深感身心疲累,预料对方根本就在捉弄自己,赵铳的小手段一向层出不穷,而自己在高中时领教了三年,早该百毒不侵。
唉,还是修练不够。
“嗯。”目前对付赵铳的最佳办法,就是以守为攻。
“丢啦?”赵铳抹药的动作蓦地有点粗鲁,酒精渗透在创口上的刺痛感十分明显,大概对方就是希望曾楼迦疼一点,反复涂抹了好几次,在耳廓里养鱼都够了。
“嗯,早扔了,”曾楼迦毫无犹豫,“这个耳洞已经快长好了,我不小心抠破皮,结果今天又烂了。”
赵铳又问,“为什么扔了?”
“你问耳钉,还是别的什么?”曾楼迦一脸平静又理所当然,“不喜欢,也可能是腻了……扔东西还需要什么理由,很没必要吧。”
赵铳笑了,有点勉强地弯了弯嘴角,“难怪有人说过,没心没肺的人肉烂了就是会反复发作,最后可能烂得连头都会掉。”
“谁说的?”
“我说的。”赵铳把手里的棉签袋子和酒精瓶一甩,稳稳当当地砸在三米外的垃圾桶里,吓得售货员不由愤愤不平道,“你们这两帅哥不是要闹事吧,打架请出去啊。”
“阿姨,放心,打不起来,”曾楼迦摸摸肚子,“我饿了,你答应的饭什么时候能吃。”
赵铳看看手表,“今天恐怕不行,我需要回宿舍收拾一下行李,改天吧。”就像他从凭空里突然出现一般,走得也绝不拖泥带水。
曾楼迦隔着落地窗看见赵铳生气的背影,高高吊起的心总算落地。
刚才一语双关的话,赵铳应该是听懂了。
然而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纠缠不清的关系 ,恐怕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未来心烦意乱的时候或有更多。
下午的课程主要是建筑史和建筑学理论,主讲人是建筑系最有名的讲师沈雅文,沈教授今年三十出头,面容十分清爽且帅气,是货真价实的本校博士生,大学毕业直接留校堪以重任。